“不行。”
“不行”
兄弟俩语气强烈地表示反对。
在宁荞一脸狐疑时,江珩缓缓道“我去帮你请假吧,孩子离不开你。”
江源躺在床上,默默地收了收自己的腿,又将胳膊放回被子里。
这么手长腿长的大高个子,说是孩子吧,他自己都有点难为情。
江珩去托儿所帮宁荞请假。
聂园长通情达理,得知是江家的弟弟生病,立马关心地问了几句,请江营长给宁荞带话,只请一天的假而已,陆冉冉能带得住班里的小孩,让她别担心。
从托儿所出来,江珩碰见苏青时。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苏青时不对劲。
她掩饰得很好,即便恨他入骨,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来到家属院几个月,他们是隔壁邻居,可即便碰面,苏青时没有任何异样,甚至很少与他有眼神上的交流。
此时,他们面对面站着。
“童成义的事,我很遗憾。”江珩沉声道,“但我们是军人,是战士,由决定入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苏青时咬了咬唇。
原来江珩知道了她和童成义的过去。
当时童成义是带病上的战场。
收到信,得知他当时身体虚弱时,苏青时很担心,而后没过多久,就传来他牺牲的消息。
“上了战场,面对敌我力量上的悬殊,童成义选择破除一切艰难打败敌人。”
苏青时眼眶泛酸。
她了解童成义,了解他的家国情怀与梦想,当牺牲在战场上时,他兴许遗憾,可绝不会退缩。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苏青时红着眼眶问。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江珩淡声道,“不仅仅是他,作为军人,保家卫国,任何一位战场上的战士,都同样视死如归。包括我,包括更上级的领导。”
入伍成为一名军人,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任何战士都有可能面临这样的生死时刻,只求不辱使命,即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苏青时沉默,垂下眼帘。
“我做的一切决策,都不曾亏欠童烈士。无法释怀是你自己的问题,我没有义务调和家属矛盾,更何况你并不是他的家属。”江珩问心无愧,眸光冷厉,“从现在开始,如果因你的刻意针对,导致宁荞和我的弟弟妹妹受到伤害,我会追究到底。”
“已逝的故人也不会希望你为他而失去自由,甚至丢了性命。”
苏青时心头一震,愕然抬起头。
入狱或丢了小命
江珩在威胁她。
江源装了一整天的病,筋疲力尽。
以前以为坐在课堂上听天书是最艰难的事儿,现在看来,让正直的人学着说谎话更加难。
再这样下去,就算没病,也得因装模作样而累出病来。
宁荞一直在照顾江源。
她去厨房洗了早饭后留下的碗,打了个鸡蛋,轻轻搅拌。
鸡蛋羹是她唯一的拿手菜。
生病时,她最爱吃的就是香软滑溜的鸡蛋羹,过去在老家时缠着妈妈教她做。此时宁荞回想当时蛋羹的步骤,加了盐巴和温热的水,入锅之后用一个瓷盘在碗上面扣着,几分钟后出锅,蒸得卖相极其好。
宁荞用抹布托着碗,将鸡蛋羹送到江源床边“还有点烫。”
江源靠坐在床上,接过小碗,呼呼吹着气,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真香。”
等他吃完,宁荞再去洗碗。
本来想着中午也得给他做饭,可没过多久,江珩就回来了。
江珩接过她洗到一半的碗“我来。”
她又去橱柜里找中午做饭的食材,又被江珩接过去。
“你去休息。”
宁荞回到房间,在屋里踱步,又重新出来。
说好的由她留在家里照顾江源呢既然江珩都抢着做了,她能不能回去上班
班级里的小朋友们现在可粘宁老师了,没见到她,肯定很想念
媳妇想去上班,这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