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雪汀真法运转如常,并不能强行回溯。否则密境之中的传承人有可能被永困异世,随这处密境流落于茫茫时间之海。
少仓帝不作回应,屠疑真君只好硬着头皮同步下去。
恒渊灵尊看看面前的君主,他面色不变,仍是审视着棋局。
他不会停止的。他是五源共主,比起自己的颜面,两位传承者的安危才是更重要的事。
恒渊灵尊轻叹一声,也不再为这突发的意外分心。
披雪城,九溟和沧歌还在寻找合适的目标,而长街尽头,出现一道影子。
“这、那”九溟当先看见,指着远处,几乎说不出话。
沧歌随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一个男子牵着一个小孩,向她走来。
男子法衣雪白,衣上鲜血如花,大片大片地盛开。衣料之间,日光如流火,随他行走而辉光流转。
他有着与少仓帝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身形略显单薄削瘦。
沧歌如受雷击,整个人愣在当场。
披雪城的昼神,他走下了神台。
而他身边,沧雨的小手紧紧抓握着他的手。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此时此刻,眼中泛起星星般明亮的光彩。他牵着昼神走到沧歌面前,郑重地将神灵的右手交到她手上。
“我找到爹爹了。”他说这话时,严肃而认真。小手上狰狞的伤口犹在,他却似乎半点也感觉不到疼。
沧歌不知所措,九溟忙抬起她的手,放在了昼神掌中。
“先过了这关再说呀。”少神在帝子耳边劝说。
沧歌回过神来,她略微犹豫,终于还是牵起了昼神的手。
她这个人,于感情一事其实十分迟钝。但是,即使是迟钝,她也明白和面前这个人共同试炼,确实比找其他人容易接受得多。
二人双手交握,九溟道“你们先回学堂,我去找九小风她爹”
沧歌嗯了一声,一直等到九溟离开,她终于抬起头,认真打量面前人。
昼神也在注视她,这是二人第一次,在阳光下、在长街上相见。
天光披离,人也格外温暖。
可沧歌还是觉得生硬且尴尬,她只能去看沧雨,问“你如何请出昼神的”
昼神目光清澈,说“我听到了虔诚而热烈的祈愿。应其所求,前来成为他的父亲。”
那你还真是有求必应啊。
帝子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那接下来,辛苦阁下了。”
昼神衣袂生辉,人若玉雕,似冰砌,完美到无瑕。他目光低垂,道“吾将竭尽所能。”
九溟一路前往披雪河,寻找自己的五薪采集大师。
此时,圣贤堂的变故已经传遍了全城。人们议论纷纷,既惊又怕。
两千年来,他们一直以这种方式向昼神许愿。如今神灵苏醒,又该如何是好众人害怕之后,又开始关心,以后圣贤堂,是否不能再像以前般许愿
这对披雪城而言,无疑是惊天巨变。
大家开始把目光看向内城,希望内城的神仆大人能给出一个答案。
“昼神苏醒,会降罪于我等吗”
“圣贤堂出了这样的大事,神仆大人为何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