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然地颔首,黑色外套下的手臂横起,精钢浮萍拐在日光下反射的寒芒落入那双凤眸里。
“我最近心情很差”
“所以今天就送你去救护车上冷静一下吧。”
就在云雀恭弥被笹川了平挡路时。
用完午餐的鹿岛富江走到体育馆附近,被聚集其中的跆拳道与空手道成员拦住去路。
“富江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们加入跆拳道社,当我们的经理吗你到底答应了几个社团的邀请”
“你个贱人,学长为了你去挑战那个云雀,躺在医院现在都还没醒,你居然还去勾搭他我都看见了”
“水性杨花的女人”
站在面前牛高马大的体育社团男生们手中还握着木棍、电锯等武器,此刻凶神恶煞地看着她,各个脸色极差,眼下青黑,面颊凹陷,全不像全年运动的体育健儿。
鹿岛富江随手挽了下自己的长发,听着他们的谩骂声,眼中却露出嘲讽,“哪个社团能解决那位风纪委员长,我就加入哪个社团咯,你们不反省自己的无能,怎么敢腆着脸来质问我”
“滚开啦,”她孰若无睹地想要继续往前走,“你们身上的臭味好重,影响我呼吸了,我讨厌汗流浃背的臭狗。”
这句话成了点燃人群怒意的火苗。
七八只手朝她伸了过去。
她被拉进了体育馆里。
那些刀斧映入她眼中时,她的清脆笑声在体育馆里回荡,“哈哈哈,原来都是欺软怕硬的怂货”
等到那位风纪委员长解决了接二连三的拦路者,抵达群架现场、又把看门的人解决之后,发觉体育馆里的画面跟他的想象略有出入。
满地都是血迹。
而场馆里空无一人,只有后门大开着。
浓郁的、腥臭的腥味冲鼻而来。
他略微拧了拧好看的眉头,转了下手里的浮萍拐,又看向脚边即便已经失去了理智,还囫囵吐着血叫“富江”,说着“我还没分到、也给我一块”之类含糊话语的学生。
云雀恭弥忽然一脚将他踹向了自己的副手。
“副委员长,”在对方伤势加重的吐血声里,他凝视着已经面目全非、完全是凶杀现场的体育馆,语气凉凉道,“问问他,究竟是哪个家伙将我的体育馆弄成这副模样。”
“是。”
但其实答案也很简单。
这些聚齐在一起的社团成员们因为迟迟没能得到富江,又谁都做不到她要求的事情,最后疯癫之下,决定齐心协力做件大事,实现每个社团都能拥有富江的梦想
云雀恭弥听笑了。
杀意点亮了他的眼瞳,他垂下眼帘看着那个颠三倒四、含糊着说完话的人,对草壁哲矢说道“副委员长,今天不用叫救护车了。”
他的笑意远不及眼底,“联络殡仪馆,我要让这群胆敢在我的学校玩这种恶作剧的家伙付出代价,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话音落下。
少年提着拐往学生出逃的方向而去,黑色外套在日光下甩出张扬弧度。
倒是叼着长草梗叶片的副手迟疑地叫住了他,“委员长,那富江同学”
云雀恭弥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而后轻笑了声,相当冷淡地评价,“这种出血量,她活不了了。”
夕阳西下。
一道醒目身影逆着并盛中学的放学铃声,往校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