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周身漫开浓郁铁锈味,如地狱里走出的修罗,其他学生纷纷避之不及,谁也不敢把目光往他身上投去,直到一阵大合唱的铃声从他口袋里响起。
“绿荫葱郁的并盛”
“喂”沾染丁点血色的素白指尖拿出手机,翻开机盖放到耳边,懒懒出声。
过了几秒,“知道了,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云雀恭弥往体育馆的方向走。
先前的合谋凶杀案只有参与群架的体育社团成员们知道,而他们中的大多数要么逃出了校外、要么如今已经被风纪委的成员控制,所以并盛的大部分学生都不清楚今天在体育馆发生的大新闻。
等少年抵达,就看到本来负责打扫的那些成员此刻有的趴在地上痴迷地看着血迹,有的扒在墙边,侧耳仿佛在倾听什么,表情似喜似怒。
而他的副手
草壁哲矢,此刻则是抬手反复摸着下巴的位置,神色飘忽地同他汇报,“委员长,这些血迹完全无法处理掉,而且”今天来的分明都是没有和富江相处过的成员,但此刻只是面对她的血,表现都很不正常。
黑发少年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幕。
先前他总怀疑那些挑衅他的,脸色看着就不对劲的草食动物是吸食了什么毒品,不过他在校内查了几天都没有任何结果。
现在看来。
或许答案一开始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让他们精神不正常的,只有鹿岛富江而已。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云雀恭弥思索着,正想下达新的指令,侧眸又瞧见草壁哲矢的动作从摸下巴变成捂耳朵,不由疑惑道,“怎么”
“我听见富江同学”草壁哲矢疯狂回忆从前被云雀恭弥打的疼痛感,借此拼命提醒自己清醒,毕竟他一直在见识这些为了她变得疯狂最后丧命的生动案例,“一直在呼唤。”
“呼唤什么”完全没听见任何声音的少年询问。
“帅哥。”
“”
云雀恭弥微微扬了下眉头。
在他的疑惑里,草壁哲矢看着他那张眉目清秀、胜过在场任何人的面庞,又使劲塞了塞耳朵,不是很自信地重复道,“富江同学在叫我帅哥,我估计他们也是听见了这个。”
“”
云雀恭弥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副手那挑不出任何优点的五官。
然后再去看那些长得更加歪瓜裂枣、还痴痴地趴在血迹旁的风纪委员们。
最后。
他提着拐过去,使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帮他们物理清醒之后,神色微妙而嫌弃地瞥了眼地上的血迹,吩咐道
“既然无法清理,就把这些木板和墙面敲了烧掉”
“再找人来换新的。”
因为体育馆的诡异,云雀恭弥很难得地站在旁边当了整晚的监工,直到确定场馆恢复正常,他才走出校园。
月光洒在无人的街道上。
将他纤细影子拉得颀长。
路边垃圾桶里传出几分晃荡动静,像是翻垃圾不小心掉进去的野猫发出的声响。
本来不打算理会的人忽然停下脚步,静静凝视着垃圾桶的铁皮盖,准备在听见野猫叫声的时候过去帮忙。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