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过去”
“你没事情吗我自己去吧,我自己可以开车了。”
“没事儿,耽搁不了多久,晚上我再让老张去接你。”
虞惜点头应允。
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和江初意说的差不多,大学的同学再聚会就是吹逼大会,毫无营养。
虞惜和这帮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当初也只上了一年就转校了,唯一值得来见一见的就是当年的班导和几位恩师,他们帮了她太多。
尤其是班导,当年在那样的境地下海愿意为她发声奔走。
不像虞沉,不问缘由,也不追究孰是孰非,只是替她转了校,这么简单粗暴地盖棺定论,觉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可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吗
虞惜觉得不然。
那就像是蔓延在她心尖上的一道伤口,只是暂时愈合,可一旦触碰到,就会有撕裂般的疼痛。
望着客厅里大声谈笑的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虞惜只觉得漠然,像是在看皮影戏。
这些人,当年有作壁上观的,也有背后落井下石的。
不过更多的她已经记不清了,也不想再去计较。
就像沈述跟她说过的一样,没有必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虞惜,你现在过得好吗”班导握着她的手问她。
虞惜微笑点头“我结婚了。”
班导惊讶地望着她,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也就不多问了,笑道“那你丈夫一定对你很好吧”
“嗯。”虞惜想到沈述,唇角不自觉上扬,“他很好很好。”
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发自内心地关心她、了解她且对她最好的人。
甚至超过她的父亲亲朋。
他是她一生的依靠,心灵的港湾。
不远处的拐角处。
“真要我把这个给她”陈绍皱着眉,晃了晃手里的卡,“学校对她当年的抚恤这理由可真够烂的。你干嘛不自己给她”
江郁白摇头“那她一定不收。”
他的表情太平淡了,并没有久别重逢虞惜的惊喜。
可要说他对这个曾经有过纠葛且对不住的女孩没有一丝感情的话,他又何必补偿她呢
当然,也可能是心中有愧。
毕竟,他当年干的不是人事儿。
同是教职工宿舍的舍友,没人比陈绍更清楚了,江郁白和虞惜根本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也顶多是一些微妙的好感吧,两人从未逾越过那一道警戒线,远远达不到被口诛笔伐的地步。
什么时候,一个少女对关心自己的长辈产生的朦胧的好感,也能被冠上那样的罪名
如果她真的该死,那不主动不拒绝的江郁白更该死。
他甚至都没跟虞惜说过自己结过婚。
当年,他的前妻孙颖夕到学校来发疯时,江郁白只是冷眼旁观,没有替虞惜说一句话,甚至笑容自若地对其他人说他根本没有喜欢过虞惜,如果让她产生了误会,那是他的不是,然后不带一丝犹豫地出了国。
他有时候都怀疑江郁白根本就没有共情能力,怎么能做到这么冷血
那时候,虞惜还给他带早饭,寒冬腊月踩着雪过来,鞋袜都湿了,他看着都不忍。
江郁白接过时跟她道谢,可虞惜走的时候,他就把饭团扔进了垃圾桶。
可要说他对虞惜毫无感情吧他在国外时还让他帮忙关照虞惜,给她找舞蹈的兼职。
陈绍真的看不懂江郁白。
“真觉得对不起她你干嘛不多给她一点钱”陈绍不屑地举了举手里的卡,“五十万能干嘛你又不缺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