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下意识以为谢不逢是在说自己身上的药味。
但在对方手臂再次收紧的那一刻,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谢不逢说的,应该是信息素的味道。
刚才自己在太医署帮忙的时候,身上沾上了无数人的信息素。
和自己不一样,身为乾元的谢不逢,对这味道格外敏感。
“抱歉,”文清辞立刻将手按在谢不逢的腕上,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刚才有个宫女突然更礼,我去帮了些小忙。味道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沾染在身上的。”
“不必与我道歉。”谢不逢随之蹙眉。
他最不喜欢文清辞与自己客气,“抱歉”这两个字仿佛在一瞬之间门拉远了两人之间门的距离。
就像他不喜欢文清辞身上的气味一样。
在谢不逢的心中,文清辞就像是冬日洁白的雪花。
温柔、冰冷、干净,没有任何气味。
可是今日,向来干净的文清辞的身上,却染满了低劣的味道。
如领地被人侵略一般的不安与愤怒,在谢不逢的心间门徘徊。
身为乾元的他,格外不安。
在本能的催使下,他锢在文清辞肩上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同时刚才贴在文清辞肩上的唇瓣,也在此时缓缓离开,贴在了怀中人的后颈上。
尖利的犬齿,从文清辞脖颈上细嫩的皮肤尖蹭了过去。
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红印。
身边人的呼吸在方才那一刻变乱,文清辞终于感受到了危险的到来。
“我去洗浴更衣,将这些味道洗掉再来找你。”他再次尝试用力,想要将谢不逢的手挪开,但是谢不逢的手臂却像是铁打的一般一动不动。
“不必。”
下一刻,谢不逢终于松开了手。
但他并没有将文清辞放开,而是将对方抱起,向着房间门内走去。
“什么不必”文清辞本能地回抱住谢不逢。
虽然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但无论是周围人的表现,还是从医书中学来的信息都告诉文清辞没有乾元会容忍自己的另一半,身上沾染其他人的信息素。
谢不逢在这一刻停下脚步,忽然垂眸吻了一下文清辞额间门的朱砂。
他用如梦呓一般轻的声音,无比缓慢地在怀中人的耳边说“将朕的味道覆上去便好。”
语毕,便缓缓抬手,将文清辞垂落的长发撩起,拢至鬓边。
谢不逢在文清辞的面前,向来以“我”自称。
这个意外出现的“朕”字,让他的话语变得格外危险。
哪怕腺体损伤,文清辞都在此刻生出错觉。
自己仿佛在这一刻,嗅到了谢不逢的信息素。
小屋内并未点蜡。
进门的那一瞬间门,文清辞眼前的景致立刻暗了下来。
同是这一瞬,他听到谢不逢将唇贴在自己的耳畔,轻声说“我们明日去避暑山庄。”
避暑山庄。
听到这个四个字,文清辞下意识攥紧了谢不逢胸前的衣料。
身为乾元的谢不逢,是有“易感期”的。
按照习惯,帝王每到易感期,便会离开太殊宫,前往行宫、山庄。
刹那间门,此前几次去避暑山庄时的记忆,立刻涌入了文清辞的脑海之中。
但不等文清辞细想,谢不逢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已如黑夜中的狼瞳一般,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