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脑全放在了考上最高学府,与人相处中只有最简单朴素的小聪明。
周武斌是她的“男友”,也是末世里不可或缺的盾牌。
他如果饿得狠了情侣的关系顷刻间也能变得薄弱。
但她的话还是引来了男人的冷眼与耻笑。
“保护你”
“那他现在在哪”
在苏肴诧异的目光下,男人掐进了最粗的藤蔓茎身,将杀人武器一样的绿植徒手掐断一截。
“吃一袋饼干,他能扯断它吗”
“能过来英雄救美吗”
男人的话一句比一句扎心,沾着绿色汁液的手掌再次抬起苏肴的脸颊,在白皙的脸蛋上留下一道绿色的痕迹。
“就算你饿死了,东西也只是喂了狗。”
这话太难听,简直是将周武斌贬低到尘埃里。
苏肴心底的怒火和难堪再也忍不住,毫无威胁地表达出来“我不饿,说了不饿就是不饿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怒了男人,他冷着脸丢下手。
“确实不用我管。”
他转身就走,甚至没有一丝留恋,眼见着就要将苏肴丢在这无人的困境里自生自灭。
心底刚生出的那点勇气和怒火转瞬间又被浇灭。
苏肴无助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她知道自己应该低下头,求人相助本就要丢弃骨气。
可对方看她的目光、说出的话太过瘆人,她总害怕会陷入另一个漩涡不得脱身。
第二次。
这是她第二次看着他离开。
还会有第三次机会吗
忍耐了许久的饥饿化作腹鸣,在阴暗的房间里响起。
女孩的哭音中带了些许难堪“我饿。”
话音清晰地传到男人的耳中,塞满了整个房间的藤曼有那么一瞬间,兴奋得整个枝叶都战栗起来。
无人察觉的黑暗角落里,男人的手臂肌肤凸现出绿色的植物脉络,眼睛闪过一抹血红,牙齿也变得异常尖利。
他也饿,不仅饿到兴奋起来,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形态。
如此多的异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怎么看都十分惊悚。
非人哉。
苏肴很长时间没听到脚步声,心一点点地下沉。
他离开了吗
刚才她应该忍一忍的为什么要反驳
就在彻底绝望之前,脚步声再次响起,男人重新站到她的面前。
苏肴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在黑暗与死亡的威胁下,她不可避免地对他产生了微妙的依赖。
“我饿。”她又重复了一句,圆润的双眼紧巴巴盯着他,“很饿。”
她说谎了,她很饿。两天内只吃了一块饼干,比周武斌吃得更少。
苏肴不懂陌生可怕的男人为什么要揪着这点不放,但她现在只想顺着他的心意,成功逃离这里。
既然他想问,不如就承认。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他垂眸看着她“张嘴。”
苏肴听话地张嘴,泛白的唇瓣犹疑地分开。
冰凉的手指再次贴上来,只不过这次,它摁住了那枚粉嫩的唇珠,微微一压还能弹回来。
苏肴开始发抖,微翘的眼也瞪圆了。
他的动作太侵犯了,陌生男女绝对不会达到这种程度。
但更无措的还在后面,男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唇,手指却一点点探进她的口中,抚过洁白整齐的牙
苏肴条件反射地想闭嘴,但又顾忌着那根肆意的手指,于是只能含着泪,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检查完她的口腔。
惶恐的泪水砸落到手指上。
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收手,高高在上地盯着她的眼睛“哭什么”
苏肴咬着唇“我、我有男朋友”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冷。
他仔仔细细地,不顾女孩的眼泪和祈求,又将她的唇齿研究了一遍。
苏肴再也不敢乱开口,揣着害怕和退缩,硬着头皮忍耐着他的动作。
男人脸上的冷漠这才消散了些许。
地上的藤蔓窸窸窣窣地攀爬,其中一根卷着一袋松软的面包和一罐扎实的速食粥,无声无息地钻到男人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