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娇低头看下自己的膝盖。膝盖上有一条如蜈蚣般横亘在上面的丑陋的疤,是出车祸之后做手术留下来的疤,因为并不久远,所以还很新。
陆长平摩挲着那条伤疤,指腹与指尖交错,在她的膝头染上一抹红。这个”楚娇娇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楚娇娇揉了揉膝盖“我失忆了嘛。醒来之后已经不疼了。”
陆长平的唇拉直了。他脸上、耳朵上的粉色飞速散去了,神情重新变得冷淡。他低下头去握住楚娇娇的右腿,别了下去,把两只腿拢在一起,重新整理好她的裙摆和腰上的娃娃。
然后他膝行了几步,直接坐了过来,坐在了楚娇娇的身边。他顺手按住楚娇娇的肩膀,道“靠着我。你一个人坐得稳吗”
楚娇娇茫茫然。她坐得稳啊。她只是膝盖没有知觉,不是大腿用不上力。可是冷淡的男人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另一头凑过
来一具高大温热的身体,楚娇娇扭头一看,陆长安也挤过来,和陆长平一起把她夹在中间,这样如论如何都不会滑下去了。
才低声说姐姐,我也靠着你。
他伸出手,按在楚娇娇膝盖上,遮住了那条伤疤,冲她笑了笑。车子摇摇晃晃,顺着上山路,在中午到达了山腰处的小庄村。车夫把车停在了村子外面,指着村外的林子,回头说“我们到了”
正午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长时间坐在车里也让人腰酸腿疼。陆长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往村子里看了一下,停车的地方距离村子还有些距离,他喊道“大哥,再往前一点,把我们送到村子里呗。
车夫大哥回头看着他们,摆摆手,憨厚地道“那不行,那不行。你们不是村里人吧要进小庄村,得先去那边拜拜。”他指了指林子里的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那里头有小庄村修的山神庙,拜了山神才能进村。
“为什么”陆长安好奇地道,拜拜要交香火钱吗
有些村子是这样,会以各种理由收些过路费。
车夫摸了摸脑袋,用一口憨厚的乡音问他们拜拜都不知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咧“我哥来采风。”路长安大大咧咧地道,“我是陪他来的。”
采风”车夫大哥把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我们这里的人都信山神啊你们得去拜拜,在他老人家面前通报一声,才能进村。收钱不收钱,不收钱。拜一拜就可以了的嘛。
楚娇娇在旁边若有所思地听着。这山神,是不是就是恐怖片名里的那个山神她知道一些这种拜一拜的习俗,这在道家很常见,道士们去到一个新地方,都要去当地的城隍庙拜拜,意思就是通报一声“我来这里了”,请城隍通行、照顾之类的。
车夫说“你们没来过吧得拜了山神,山神同意才能进村。”
陆长安好奇地问如果不同意呢
不同意就会给你们托梦的嘛。车夫说,如果被托梦了就要回去了,不能呆在这里。他说完,嘟囔了一句“最近怎么这么多外地人啊,什么都不懂还来。”
车上,陆长
平耳朵一动。他定定地看着车夫,状似不经意般问“最近很多人来吗”“那是啊。”车夫说,前几天不也来了两个小姑娘,也是什么都不懂,也是我载上来的。陆长平追问“那她们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