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吃过早餐坐在贺津行的办公室发了一会儿呆,没过多久,刘秘书神通广大,把她昨晚弄丢的手机找来了。
手机充上电开机,先看见的就是贺然打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想到昨晚这哥们抓着陆晚头也不回地逃难,把“夫妻呕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做得标准到标点符号,苟安扯了扯唇角,在心里骂了声“傻逼”。
微信里,跳过贺然,给所有给她留言的亲朋好友报了平安,忙忙碌碌了一阵子她才放下手机,耐着性子坐着,等着贺津行回来就把碍事的她清走。
结果男人回来之后看都没看她一眼,坐回办公桌后就继续处理他的工作。
哈喽
这里还有一个人。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扔出去。
苟安几次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敢”不识抬举”,于是傻坐在贺氏大楼最高层的沙发上玩了一上午手机
三个小时后,办公桌后的男人终于扣上了电脑。
“啪”地一声,沙发上坐着的人已经tsd,此时抬起头,显得迷糊又茫然地望着他。
“走吧,”贺津行完全没露出“你怎么还在这”的表情,理所当然道,“送你回家。”
“”
“不走吗”
“走。”
我“走”是没毛病。
您这幅也要一起的架势是怎么回事啊
恶毒女配向来都是不太聪明的苟安并不知道她自己有多肤浅肤浅在这里的意思并不算特别贬义,特指是她在想什么基本都写在脸上。
对于她满脸的抗拒,贺津行并未表现出对她不识抬举的不悦,松了领带,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午休时间门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不用吃饭”
“当然不是。”
撒谎的。
当然是。
毕竟阎王老爷负责被人供着吃香火就好了。
坐回因为过于崭新所以散发着皮革气息的车后座,苟安还是忍不住疯狂用余光打量身边的人。
身边的男人好像早上忙了一上午很累,全程一个字没说,大概半小时的车程,原本他是靠在车门上放空,等苟安第十五次偷看他时,发现后者已经瞌眼陷入了浅眠
或者是单纯的闭目养神。
高挺的鼻梁在半降的车窗外射入的阳光下显得近乎透明,他半张脸融进了阳光里,眉头只是习惯性因为刺眼的阳光微蹙,唇角的放松显示了他的安然。
苟安有些恍惚,这才迟钝地想起虽然差了一个辈分,但其实贺津行并没有比贺然大太多岁,厚着脸皮说,大家都是二十来岁同龄人。
他打瞌睡的时候,头也会轻微晃动,一点一点的。
到了最后苟安连手机都不玩了,虽然开了打字静音但是好像怕指尖敲击屏幕的声音也会把他惊醒
等车驶入小区,狗胆包天地用一根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手肘。
贺津行立刻睁开眼。
这个人的情绪真的很稳定,刚醒来时候不会发脾气也不会不耐烦,只是漆黑的瞳眸比往日瞳色更深,没有焦距地望向她。
“小叔,到家了。”苟安轻飘飘的,为今天早上一系列的事做了个总结,“今早的事,谢谢你。”
贺津行像是还没完全从瞌睡中清醒过来,所以回答她的还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
“嗯。”
毫无攻击性的样子。
白色劳斯莱斯轻车熟路地停下了苟在门口,苟安弯腰下车的时候听见身后的男人叫了她的名字,她扶着车门,奇怪地回头。
“下次有事的话,可以叫我,不要再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