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碧娘终于端了两杯水进来。
魏凌希接过一杯,端了喂尔言。
杨碧娘则端了喂李丹青。
一杯水下去,喉咙舒爽了些
唇舌也不再干燥。
李丹青闭了闭眼睛,斟酌言词。
猛地里,“哗”一声脆响,是杯子摔地的声音。
李丹青睁开眼睛看过去,魏凌希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下,碎片溅了一地。
他喝骂野男人道“疯了吗,撞起杯子来了。”
李丹青眼睛一亮,想起上一轮,自己跟魏凌希要了一块小瓷片的事。
可惜当时时间短,自己力道不足,割绳索的经验也不足,便没有成功。
野男人要是偷摸藏一块小瓷片,从现在开始割起,没准能自救呢。
魏凌希抬足把杯子碎片踏到一边,回头继续盘问李丹青。
“说吧,大哥在京城的事,你如何得知的”
李丹青迅速编好故事,讲了起来。
“十天前,我接到父亲的信。”
她顿一下,“父亲失去联系多年,原来是上阵杀敌时,伤了头,失了记忆。他一恢复记忆,忙忙就给我来信了。”
“父亲信中说,他从军后,英勇杀敌,积累了军功,去年便封了将军。如今已至京城,准备面圣。”
“信中提及,说初至京城,听闻这届新科状元的名字,却是女婿,大为惊喜,本待去相认,不想又听到另一个消息。”
“说是有权贵之女看上新科状元,两下里准备联姻。”
“父亲惊疑,便使军中人,快马悄悄给我送信,不叫人知道。”
“我看毕信,自然不信大郎会负我,便持了信去找婆母。”
“才到婆母房门前,却见有人先我一步进了房,那人是一个男子。”
“我惊疑之下,就掩步,到婆母窗下,听了几句。”
李丹青编到这里,抬眼见魏凌希脸色十分精彩,便知道编的方向对了。
她接着道“那个男子,说大郎有大好前程,让婆母处置了我。”
“我不敢相信这些事是真的,可事实又摆在眼前。”
“我恍恍惚惚回了房,烧了父亲的信,又忙忙写一封信给父亲,让人去寄。”
“才寄完信呢,就发现宋嬷嬷和曹嬷嬷开始监视我。”
“我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如常生活。”
“我心中还存着侥幸,觉得婆母不会那样对我,又想着已寄了信给父亲,父亲收到信,自会来救我。”
“但我万万没料到,父亲还没来,你们就设了圈套陷害我,想污我清名,要致我于死地。”
李丹青编到这里,带泪看魏凌希。
“二郎,我父亲现是将军,他收到信后,必然带兵来救我。”
“他到这儿时,找不到我,自然要寻根问底。”
她喘一口气,“总之一句话,若我死了,我父亲定要追究,定会为我报仇的。”
魏凌希推敲李丹青的话,京城那人,确实是十天前来的。
也确实进了母亲的房密议。
李丹娘这番话若是真的,哪
李丹青见魏凌希脸色变幻莫测,又道“二郎,魏家给我一纸休书,让我走罢大郎自去奔他的前程,我有父亲护着,也自有前程。从此各自安好,两下无涉,不伤人命,也积了阴德。”
魏凌希还没答,脚步声响起,魏老太进来了。
魏老太听毕魏凌希复述的话,脸上表情也很精彩。
李丹青趁机道“婆母,给我一纸休书,放我走罢以后,我给你立长生牌位,保佑你长命百岁。”
魏老太抿抿唇,转头吩咐杨碧娘道“你且回避一下。”
杨碧娘正惊奇李丹青将军女儿的身份,听得魏老太的话,回过神来,福一福,退了出去。
魏凌希想着李丹青的话,喊道“阿娘。”语气里也有为李丹青求情的味道。
魏老太摇摇头,“二郎,京城那人,不是我们能得罪的。她吩咐人快马前来,交代我们处置李丹娘,我们须得办好这件事,绝不能阳奉阴违。”
“若不然,到时魏家诸人,全吃不了兜着走。”
“闹得不好,你大哥的前途也要受阻。”
李丹青听到魏老太这番话,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