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大叠草纸。
齐子蛰换上老丈帮忙买的新靴子,拿出葫芦装了水,再扎紧麻袋,往肩膀一背,喊李丹青道“走”
老丈追到门外,把置办东西剩下的银角子塞过去道“这是剩下的。”
齐子蛰拿了,走两步把银角子放地下道“老丈,这是给你买茶果的。”
他话音一落,脸色已一变,迅速俯身,朝李丹青道“上背”
李丹青忙爬到他背上。
齐子蛰急速蹿前。
才蹿出数步,眼前已出现数骑,团团围住他们。
领头的朱峰喝道“哪里跑”
齐子蛰叹了口气,朝李丹青道“跑不掉。”
李丹青从他背上滑下来,十分费解,“这回,又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要弄清这个问题,下一轮才能避免失误。
齐子蛰看向朱峰,拱手道“只有一个问题,你们是如何找到这儿的”
朱峰见他不跑,倒不介意回答他的问题。
“洛兰身边的丫鬟,擅装扮和调香,每套经她手的衣裳,都薰了百媚甜香。”
“百媚甜香的香味若有若无,不留心嗅,几乎嗅不出来。但倚云楼里这只小狗,最爱嗅这香。抱着它出来,一路嗅着,也就找到你们了。”
朱峰说至这里,怀里抱着的小狗“汪”一声,朝李丹青乱吠。
李丹青身上穿的男装,可不正是香儿替她换上的么
李丹青苦笑一声,想不到啊想不到,又踩坑了。
朱峰喝斥手下缚了齐子蛰和李丹青,堵了他们的嘴。
不远处传来“得得”马蹄声,季同领着数十名魏氏宗族子弟围了过来。
季同指着齐子蛰和李丹青,朝朱峰问道“兄台为何捉他们”
朱峰见对方人强马壮,人数比他多一倍,度着打起来讨不了好,便指着齐子蛰道“这人得罪了我家主子,主子命我们捉他回去。”
季同马上道“好教兄台得知,这人本寄住在魏家。”
“今早,族弟魏二郎领人破门,目睹他和魏家妇李丹娘赤身在床”
“他一剑刺伤魏二郎,飞脚踹伤杨二郎,携了李丹娘逃出魏家。”
“魏家人报到族中,族长令我带人出来搜寻他们。”
“刚刚,有人来报,说在马市见过可疑之人,据形容,正是他们,我便领着人赶来了。”
季同抱拳,“此人私`通魏家妇,是为奸`夫,按族规,须得捉去祠堂审问一番,再与淫`妇李丹娘一道浸猪笼,以儆效尤。”
朱峰权衡得失,抱拳道“既是奸夫,自然要浸猪笼。”
“只我须得向主子交代。”
“这样,我把人交给你们,跟你们一道去祠堂。”
“到时亲眼看你们将他浸猪笼。”
“待回去,如实禀报主子,此事便也了了。”
季同见对方有数骑,身手似乎不凡,忖度一下,便道“也可。”
下一刻,齐子蛰和李丹青被移交给季同。
一个多时辰后,齐子蛰和李丹青被押进魏氏祠堂内。
族长很快来了,愤怒指责齐子蛰私通魏家妇并伤了魏二郎的事。
接下来的审问过程,跟前几同小异。
审到一半时,杨飞羽搀扶着魏二郎来了。
魏二郎肩膀处的伤口已包扎好,大夫叮嘱过,为免牵动伤口,暂不能乱动,也不能说话。
他进了祠堂,双眼愤火看着齐子蛰,到底忍着没有说话,只坐到族长身边。
隔一会,魏三娘也来了。
她拿剑抵在齐子蛰胸口,掏出他嘴里的手帕子,边哭边疯叫“尔言,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嫂子勾引你,唆使你伤我二哥的你是不是被陷害的”
李丹青在旁边见魏三娘发病,不由缩了缩身子。
呜,她待会儿会不会像上一轮一样,拿剑戳我的脸
好痛的啊
齐子蛰侧头瞥一眼李丹青,也不想看见她被戳脸,当下朝魏三娘叹道“是你救了我一命,收留我住在魏家,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三娘,我眼里只有你,哪看得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