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闻郭玉的问话,一时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只一边晾着药一边问道,“那吕辞到底说了些什么累姑娘如此生气”
谢琼琚抬眸看她们,接过药慢慢饮着。
脑海中断断续续回想吕辞说的那些话,最后只轻轻摇了摇头,“到底是我动的手,是我不对,等她好些,我去给她赔罪。”她将药喝完,披了件衣衫起身,在殿门口等贺兰泽。内殿外院多出了很多有侍卫。偏厅里赶来了医官药童。身边是她最亲近的侍女,今日原不是竹青当值,也被他唤了回来。
他严严实实地护着她。
足够让她安心的。
但是谢琼琚看着这些往来无声的人,不知怎么好多被一直压抑起来的人和事慢慢从脑海迸发。
她想到了中山王府数不尽的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想起深宫之中杜昭仪时不时就传人给她训话立规矩;想起今日吕辞的话,她说殿下落到了什么好你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是殿下把你护得太好了,你要不要出去听听,坊间都是如何论你的
坊间是如何论你的
殿下落到来了什么好
不是这样的。
谢琼琚拼命掐着自己手掌,说服自己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根源不在她许久,她平静下来,开口道,“竹青,你去陪着皑皑。这事不大不小的,别吓着她。
“那奴婢去把她接来吧”竹青瞧她面色除了些许担忧看不出别的,话语亦是平和,遂道,今晚且让她陪您睡
谢琼琚摇头,不必了,院里才出事。你守着她,我就安心了。
陶庆堂处,贺兰泽坐在贺兰敏的院落里,贺兰芷在萧桐的示意下给贺兰泽上了盏茶,然后规矩侍奉在贺兰敏身侧。
“阿郎,我问过薛素了,丁夫人看着伤得严重,但都是外伤。贺兰敏瞧了眼外头,虽说见了红,但我将“艾榆丹”给她用了,不会有大碍。你且放心。
闻“艾榆丹”,贺兰泽蹙了下眉。
艾榆丹是止血温经的绝佳药材,是当年贺兰敏还是太子妃时,第一个孩子不幸流产伤了身子,先太子聚国手,寻良药,给她制
作的三枚丹药。
到如今,药方尤在,然所需药材之稀,如同良人之珍,都已经难再有。
丹药三枚,当年贺兰敏养身用了一枚,后来贺兰泽筋脉受损用去一枚。剩此一枚,于贺兰敏而言,更有睹物思人的意义。
“阿母”
贺兰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贺兰敏却笑了笑道,“阿母知你打算,丁刺史自然深明大义,不会因私废公。但他也是才上位,座下文武多有出自吕君侯门下,前头为着划地而自治一事已经同你多有博弈,眼下出了这档子事,为护吕氏独女的那些子弟,定会乘机进言你打算在明日的盟约上退步,应了此举,以平息此事,可对
终是在我院里出的事,孩儿自然该担下。”贺兰泽道,“阿母,长意病着,多来无心的。
她有没有心,这事都因她而起”贺兰敏叹了口气,只是我儿护妻担下此事,我为母,自当护子,便也理所应当担下这事。左右你也和丁刺史照过面了,坐这无济于事,且回去看着她吧,别那头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