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怪我没有尽心
丁朔道,“当年拙荆一事,实在抱歉了。”贺兰泽摇首,与你们都没关系。这晚,两人离去后,薛灵枢入了书房。起先是如常给贺兰泽养生的汤药,贺兰泽按时饮下。
薛灵枢看他近来气色,稍有恢复,比谢琼琚分娩那月要好上不少。心中稍安。再看着桌案上还未收拾掉的三个杯盏,心中亦知何人因何事到访。
他拢了扇子,叹道,“旁的我都不劝你,就一桩,你把二郎留下。你听外头,多大的风,他那副体质身板,根本经不住的。前日晚间又染风寒,你也知道的小儿科的医官都说了这个冬天怕是、难熬过去如此随你颠沛流离,不若让他过些舒坦日子
“我保证,我在此间,定寸步不离护他,为我叔父亦为我自己赎罪,用我毕生医术医治他。”
你何罪之有分明是你救了他。贺兰泽倒了盏茶递给他,低眉笑了笑,我本就没有打算带上他,相比颠沛。贺兰泽突然觉得,若是孩子丧命于这场风寒中,也未尝不是好事。
人生何其苦。
谢琼琚昏睡的第六日,贺兰泽踏出主殿,踏入陶庆堂。
窗边一个插花的侍女远远见他来时,只当是看错了。不由推了推另外的侍女,两人又惊又喜,赶忙回禀正在后堂礼服的贺兰敏。贺兰敏闻言,亦是愣了愣,须臾道,“快,快,去把主上爱用的茶点都奉上来。”
等等,还有,小郎君可醒着,给赶紧抱她抬手顿在一处,罢了,备下茶点便可。
安嬷嬷道,怎的不把小郎君抱来给主上看看
“他自个的儿子,就那么几步路,要看谁还能拦着他不成”念及孩子,她又忍不住叹息,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隆冬。贺兰泽确是来看孩子的。
入了陶庆堂,他依礼向贺兰敏请安,然后还未等其出声,便起身去看孩子。孩子裹在襁褓里,躺在小小的摇篮中,屋中烧着地龙,周遭置着瓮桶散湿防躁。他走上前,没有走得太近,看不清他面庞。
这是一段他觉得刚刚好的距离。
能听到孩子低长一阵短一阵的呼吸声,但是看不清他模样几何。他低声道,父子一场,为你择名为桓。以后你便叫齐桓。“可是“桓桓于征,狄彼东南”的桓”贺兰敏随后进来。贺兰泽颔首
“那这名不好,还是换一个吧。”贺兰敏上来,掖过被角,轻抚孩子的右腿,桓字本意为高大、威武的样子。这不太好吧。做此希冀,有何不好贺兰泽道,再者此非我之意,我之意取其他义,乃宽广、坦然,磊落之意。
“一如他母亲。”
你这话说的好听,但贺兰敏却觉得似在辱她狭隘,阴暗,和卑鄙。她未受过如此委屈,尤其是在这个儿子面前,是故这般想便这般问。
已经离开了孩子的殿室,回来正堂中,贺兰泽立在屋中,摇首,“我未作此想,您又何必多想。换言之,你若确实如此,又何须我多言。
贺兰敏一时接不上他话。
贺兰泽也未再纠缠这个话题,只转身从袖中掏出一个四方锦盒,恭敬置在贺兰敏面前。
这是什么贺兰敏边问边打开,只见里头放着四州的印章,符令,还有他身为皇太孙的信物龙佩,“阿郎,你、你什么意思
贺兰敏惊恐起身。
把这些还你,放下,就这个意思。贺兰泽平静道,稍后我们就要启程,离开这里了。
“你可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