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天衣无缝,但谢琼琚动作之快,决心之狠,让他回神细想或许是一计策时,已经寻不到婴孩人影。寻不到也罢了,终究阿姊如金丝雀鸟,完全落入自己的囚笼。往后日久天长,都是他的了。
这样的念头起来,他也懒得去做那无用功,翻寻孩子。眼不见为净。
却不想,阿姊聪慧,孩子命大,竟得今日。
至今日,当年女婴亭亭玉立,秉承阿姊姝色容光,仙姿佚貌。
尤记数日前,卫恕将她扔入营帐换药时,谢琼瑛尚且不欲理会。蹲下翻过孩子前,还只当这人搞不定贺兰泽,遂随便寻来一个小女郎作他们的孩子应付他。
不想,将人翻面,抬起下颌,竟让他愣了片刻。只要长着眼睛,都能识出是阿姊的女儿。就是脾性,都一般无二。当下便恶狠狠淬了他一口。
他在少女湛亮的眼眸中,恍惚看见阿姊容颜,心神荡过一瞬,只一手拭去面上口水,一手将孩子扶起,扔给卫恕半颗解药,“剩下半颗,用我活着的阿姊,或是死去的贺兰泽来换。
“如今云中城戒备森严,我如何还能动手”卫恕拿着半颗解药,又惊又怒。
谢琼瑛却是撕开袍摆一缕,将不断挣扎的孩子手足捆住,然后抱去座楊安置,一边给她擦拭手足面颊上的污泥血迹,一
边开口道,谁让你急吼吼把我外甥女扔来的,瞧瞧弄的我们一张小脸尽是擦伤。
孩子扭动不已,他盛了盛眉,眼见被布条勉强系牢的小腿处又渗出血迹,遂松开手,只坐在座榻边缘,防她摔下。
又示意传医官。
洗了把手回头继续道,“你就该先让我把解药给你,你再把人给我。怎这般蠢的和你那夫人当真成双成对你瞧瞧我阿姊,再看看我,聪明人的般配方让人赏心悦目。
说这话时,他忍不住又看一眼皑皑。蒙尘珠玉也一样熠熠生辉。阿姊生的。是少年时候的阿姊。
医官来得很快,给皑皑被箭矢擦过的小腿缝针,被地面碎石咯到的额角止血包裹。军中麻沸散已经不多,自然不会轻易拿出。
皑皑疼得浑身冒汗,却也不吭声,只几欲将唇瓣咬出血来。
谢琼瑛揉了个布团塞入她口中,不料顶着剧痛的女孩,猛地直起身,一口咬上他手背。这样一挣扎,医官缝针的手一抖,将皮肉扯开好大一道口子。
皑皑瞳孔缩了缩,一股因疼痛刺激迸发的力气全部推上齿口,生生将他手背咬出一道血流,两排齿印。却尤自不松口,牟足了劲继续磨。
谢琼瑛已经抬起手刀欲要一掌劈晕她,却蓦然想起阿姊咬他的时候,一时竟笑了笑,便也随之任之,由她咬着。直到最后,医官缝合完毕,皑皑奄奄一息靠在榻边,无意识松开口,他方抽来布带缠过手背。
“不许辱我阿母”皑皑喘息,接的是上头般不般配的话,“阿母与阿翁方是登对。”
谢琼瑛一怔,闻及自己不如贺兰泽,两道锐利目光如刀似剑投向楊上少女,露出凶相,少得寸进尺小心我直接弄死你皑皑如闻笑话,轻笑一声,“你眼下最怕的就是我死了。”
两厢对视,谢琼瑛半边眉眼柔和下来,仿若连那银色面具都有了柔软的弧度,瞥头笑出声,不愧是我阿姊生的,脾气和她一样
烈。
刚烈脾性,娇嫩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