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东齐的棋盘也是十九路棋,跟现代一样。十九路是指围棋棋盘横纵各有十九条线。
原著里棋力最高的就是女主,还因为对弈天下无敌,而被皇族谢氏请为座上宾,甚至成为皇女的棋艺老师。
裴饮雪一开始也只是当解闷,但仅仅七八手过后,他的表情就郑重起来,用难以描述的探究目光看向薛玉霄,再度抽回视线“你不是薛三娘。”
薛玉霄波澜不惊,头都没抬“何出此言啊”
“一个人不会性情大变到这种地步。”
“你了解我的性情”薛玉霄问他,“我们第一次相见,就是挑开你的盖头。”
“你对我太放心了。”裴饮雪道,“就不怕我夜里掏出金错刀,一不做二不休”
他话音未落,薛玉霄便抬起头,她慢慢地靠近,一点点地蹭到裴饮雪的面前,晾头发的木架被带的碰撞倒下,牡丹的香气徐徐扫过,伴随着她温热的呼吸。
裴饮雪向后退了一寸,又一寸,直到他单手撑住坐席,被迎面热息逼得偏过头去“薛玉霄”
薛玉霄惊奇道“你敢直呼我的名字啊”
裴饮雪咬了下牙根,表情平淡冷漠“那又如何你剥了我的皮么”
薛玉霄笑道“怎么会我看看裴郎有多大的胆子,到底能不能一不做二不休。”
裴饮雪“”
感觉被她骂了。但是没有证据。
薛玉霄心情很好的挪回原位,哼着歌继续下棋。
落子声阵阵,但裴饮雪早就没有方才冷淡如冰的心境,他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狂跳,到现在还没有停息薛玉霄说得对,他对她的接近反应太大了他看不透、猜不懂、无法理解,总是只能沦为配合对方的境地,没有丝毫主动摆布的权力。
裴饮雪思绪万千,很快就让她夺得上风。薛玉霄乘胜追击,居然让裴饮雪在中盘便已告负。
他在棋盅里取出两枚棋子放在棋盘上,表示认输。
薛玉霄也很意外,嘀咕着“这是不是能跟女主掰掰手腕了,就是东齐居然是白子先行,有点不适应”没念叨完,便拢起干了大半的长发,关窗更衣,舒舒服服地钻进被子里。
床上有两张薄被,两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尊重,从不逾越,裴饮雪也就没有说什么。
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薛玉霄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把头埋进枕头里,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另一边上床的声音。
她抬眼望去,见裴饮雪坐在棋枰旁,皱眉沉思,一动不动。
怎么他这是被打击了吗
用现代积累的定式和经验打败别人,确实有些胜之不武。薛玉霄摸摸鼻尖,略感心虚,用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主动给他台阶下“快过来,围棋只是闲趣小事,你别太在意,我胜你只是偶然。”
裴饮雪转而望过来,看着她拍着空床铺的手,一股莫名的热气从脚底烧到了耳后,这个举动实在太狎昵了,他偏过目光,半是逃避、半是不甘地道“既然无事,可否再与我手谈一局”
手谈是下棋的别称。
“啊”薛玉霄埋头,“不要啊”
裴饮雪仍旧安静地望着她。
薛玉霄想到他刚刚帮自己演了一场戏,又制造出了香皂,怎么说也是功臣,于是在床上翻滚扭曲,把被子都卷得乱糟糟地,才爬起来,重新坐到他对面。
两人重新开局。
就这样,裴饮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输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