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已经为女儿的前路忧心一两年了。
弟弟的来信让她看到了希望,她决议让女儿隐姓埋名去往县城里,无论如何都比留在村子要好。
说完这些,邬雪默擦擦泪痕,恭恭敬敬对着神龛磕了好几个响头
多谢山神大人这么多年来对我、还有我们家族的守护,我会陪着您直到老死的。
她死之后,便再无守山人一支了。
因为心情沉重的原因,
邬雪默这次在山上呆了很久,加之年龄大了行动也不如过去灵活,直到傍晚她从山路走出,直往家去。
往常这个时间点,女儿都应做好饭等她回来,可这天屋子里黑漆漆冷冰冰。
她推门发现没有人,又叫了几声,心里莫名有股惶恐,转而出去寻找女儿。
那天尺古村大部分村民都吃饭休息了,却依旧能听到外头幽幽的呼喊声,挑开帘子一瞧,昏暗的村路上瘦瘦小小的村妇正四下张望,在寻找她的女儿。
她还挨家挨户敲门,又被不耐烦的村民赶了出去。
去去去,我怎么知道你女儿去哪儿了
采萤下工后就自己走了,我也不清楚
这邬婆子脑子有毛病吧,女儿丢了找我们干啥,还能是村里人把她女儿藏起来了
嘶这么晚了邬采萤能去哪儿啊不会出啥事儿吧
邬女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半夜,才因哑了嗓子停止。
直至第一天凌晨,失魂落魄精疲力尽的邬雪默头发散乱,因通宵未眠未歇双眼满是红血丝,她摇摇晃晃在村里走了一圈,没有找到女儿下落,走回家的附近期盼能看到家里亮灯。
可惜那幢又小又破的旧屋子还是漆黑一团。
就在这时,几只獾子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也不畏惧她径直往她的方向跑,用爪子扒拉她的鞋子裤腿,焦急叫唤。
她意识到了什么,撑着疲惫的身体跟着獾子跌跌撞撞往前走,心跳越来越快。
在七百多米外的山脚下,几只獾子跳进了一幢半边墙倒了的破土屋里。
邬雪默走进去,看到被丢弃在石墙后头、浑身僵紫面目扭曲的女儿的尸身,身体触电一样地哆嗦,并崩溃绝望地嘶吼、痛哭。
她疯了一样扑到女儿的身上,抱起女儿冰冷的、皮肤裸露的尸体,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锤打着碎石嶙峋的地面满手是血也毫无感觉。
也就在那天,绝望和怨愤的邬女拖着女儿的尸体把她带回家,给她换上一件能遮体的衣服,而后抄起刀冲到了村长办公室。
她直接砍坏了办公室的大门,动静吸引来了村里大半的人,很多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十分震惊。
何胜利就是被吸引来的村民其中之一。
他当时才26岁,是家里的长子同时也是一个4岁孩子的父亲,因着何家是村里土地数一数一的富农,只需侍弄好庄稼便能让一大家子吃喝富足,踏实肯干也不和别人寻仇;
听到村委会动乱的消息时,他和很多村民正在田里里引水灌溉庄稼苗,都放下手里的活儿一窝蜂去看热闹。
到了地方,看到的就是蓬头垢面、提着刀恍若疯癫的邬阿婆。
许村长怕得要命,生怕自己被砍伤,怒呵道
你疯了吧姓邬的,你女儿被歹人糟蹋害死了,你去找凶手啊来村委会闹什么
坞雪默瞳孔黏膜充血,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