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天哪,我对自己是个多糟糕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你不在乎你自己”
“因为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满意的死法”
愤怒一定是会传染的,不然我也不会一把揪住马龙的领子,“我愿意这么干我乐意这么做这是我唯一能证明自己还有价值的方法,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
巨大的回音在整座地下室来回游荡。
没有人率先挪开眼神,手腕被异性死死捏紧,他激烈的脉搏仿佛也在跟着我的心脏一起跳动。
那双总是深沉的、平静的眼眸里海浪滔天,他的怒意最终被一丛水花浇灭,剩下的只有痛苦和悲伤。
我说过,马龙是个好人。
而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好人打交道。
今夜比昨日闷热许多。
我节省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到脚下踩灭。
在它身旁则躺着许许多多兄弟姐妹。
所以说不能吵架,一吵架就容易心情不好,一心情不好就要开始花钱。
我把瘪塌塌的烟盒收进口袋,数不清第几次拿出通讯器看看上面的消息。
未读消息为零。
未接来电为零。
那四百美金我明明走之前放桌上了,他怎么就不打个电话问问呢
“后悔了。”
为数不多的良心正在胸膛里横冲直撞。
“我知道他说得对,但是老天,怎么和好人打交道就这么难”
“什么这么难”
突兀从背后传来的疑惑吓得我被自己的唾沫呛个正着。
“咳咳咳咳咳咳格雷森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上前轻拍我后背的的确是半天没见的警察小哥。他穿着那套会显得他身材很好的制服,面上流露些许无奈,“也许是因为你想得太认真了。”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我没有变身的样子,格雷森不由多看了两眼,我急忙把手臂背到身后早知道应该穿件外套再出门的。
他好像没注意我这点不自在“你说要找我拿一下马龙的档案”
“对”我忙不迭点头,顺势望了望他停在巷子外面的警车,“是不是打扰到你执行公务了”
“嗯能从你嘴里听见如此正常的问候,真是新鲜,”青年笑起来,“没事,我正好要送医生去阿卡姆,顺路带给你的事。”
我从他手里接过厚厚的档案袋,没急着拆开“你确定给我这些没问题吗”
就和我昨晚问他会不会丢掉警官证那样,格雷森的神色复杂起来,但依然摇摇头“我猜我是真的做不成一个循规蹈矩的好警察。”
“可是你在帮我们的忙。”
“这话说得很贴心,乌苏,”他抬了抬帽檐,和我道别,“早点回家吧,别让你室友担心还有记得把身上的烟味除除干净。”
我没好意思和他说我在离家出走,只能挥挥档案袋送他离开。
严格上来说,那里也不是我的家。
没等我再伤心片刻,几步之遥的格雷森蓦地顿住脚步。
而后他调转步伐朝我狂奔。
“趴下”
顺着他上扬的尾音,一颗冒着白烟的火箭弹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警车上。
爆炸声与他一起将我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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