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还在拾人牙慧,写着前人写过的女则学,一点也没有长进。
对比班昭的女则,几千年来,如同儒家没进步一样,女学也没进步。
这些言论别说对后世,哪怕是当时的女子也不一定有用。比如民间的女子,有几个家庭需要待奴仆有几个家庭有条件去让女子学“理”平民一样需要为了生计奔波。贫贱夫妻百事哀,如果吃饭都吃不饱,哪个妇人有条件谈什么女学。
底层女性根本没机会识字学习,而有条件的知识女性在不断地驯化其他女子,一代代的压迫着,一代代的自我驯化。
这样的驯化,甚至在大清灭亡几百年的现代依然存在,让咕咕觉得非常可悲。
而她语气中的悲凉,也让天幕下的古代女子感受到了自己身上不由自己把握的命运。
她们的读书识字权力从来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有些女子明明也可以纺织布匹、劳作挣钱,但是那些钱就如同女子自身的命运,一辈子都在“牺牲”,最终也牺牲地用在了家里,用在了丈夫、孩子的身上,唯独用在自己身上属于浪费钱。
“我也想读书识字,我不要求太多,能识字就好。如果能识字,我能给娘家的爹娘写一封信回去就好了”明朝时期,远嫁他乡的女子想起父母,就是一阵阵悲伤。因为距离遥远,还有孩子,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爹娘了。
“我若是有机会识字,有机会带我女儿识字,怎么也得学学算账,免得总是被骗,学那劳什子的女则有啥用。”因为住的离城市近,做着小本生意的农妇一说就来气。
“我上个月去酒楼卖鸡,人家说一个月结账一次,我每次去卖多少只就给我记多少,还跟我签了契约。我寻思是大酒楼也不会欺骗我这种穷人家,不识字也不打紧,还按了手印。等到了月底,我分明记得他根本没给钱,他偏说他给我下了一半定金,只肯给一半的钱。找别人看都说契约上就是说已经给了一半定金,还有我的手印,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上面写了啥”
农妇一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养肥的鸡最后被骗走一半就憋屈“可恨我不识字,不然我那至于上当受骗
”
“不知道去哪里弄些书本来。”越听天幕说,女子越发知道学习的重要性,都有了识字的动力,开始打探起来。
而在京城的世家大族中,正有一批女子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
“写女则学毫无用处,真要教育女子,还不如把那些简单的诗词做成便宜的识字读本,给民间的女子免费发,可以教她们识字。”
“免费发放的东西人都不会重视,得出钱,哪怕便宜点也得出。”
“没错,纸张不必太好,也不必太精致,免得有钱人家去抢。糙一点便宜一点,给普通人够用就行。”
一边说,她们一边搬来自己的书籍,一边听天幕一边开始翻自己当年学习时的笔记,找最适合女子学习认字的诗词。
而这样的景象不止出现在这一家,在许多大家族中,女子们被关在深宅大院,学习了识字写作也没什么用处,现在看到民间许多疲于生计的女子更需要识字,终于开始迈出了自己的行动。
哪怕她们能做出来的书可能不多,个人的力量有限,但是积少成多,总有贫家女子受益,有一个个家庭得到拯救。
西方传统的英雄救美是不断地“救赎”,女性永远是尖叫、恐惧然后等待被救;
东方传统的女性典范是在不断地“牺牲”,为了救父牺牲,为了救儿牺牲,为了给父亲、丈夫复仇牺牲。
天幕放出一段段影视片的剪辑对比。
西方英雄式影视剧里,女性遇到危险,仿佛只会逃跑、尖叫,哪怕高智商的女性角色也可能只是反派,而且还可能是一个恋爱脑反派总之一定要跟男人扯上关系。
最后,是男性英雄从天而降,带来拯救或者救赎,女性眼神钦佩地送上热吻哦,你是我的英雄
东方影视剧里,女性不断地牺牲。为了不给丈夫戴绿帽子自杀,为了不连累儿子背负不孝的名声自杀,为了给父亲复仇赴死,为了拯救丈夫或者儿子赴死总之还是得跟男人扯上关系,还得是心甘情愿的付出。
最后,是女性倒在血泊中、或者跳下山崖,眼神痴情地看向某个男人,用眼神坚定地告诉他我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