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中岛”老师果然认识,“问他干嘛。吃完饭了吗吃完饭感念这顿填饱肚子的粮食,然后回屋睡觉。”
“中岛”原来他姓中岛啊。
“时间太早,我没有想入眠的迹象,只想找中岛来说说话。这也不行”
或许是查立海大那天给锅盖头左眼深深一击让整个孤儿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竟青紫还留在他脸上老师没有过多为难我,在我象征性地捞起袖子,展示自己苦练网球所以比大小腿结实不少的二三头肌后,老师警告了几句,还是放我过去。
禁闭室。
老朋友了。
关中岛的禁闭室和我的有些许不同。
有栏杆,场地更大些,足够他枕臂侧躺在地。
“喂。”
我晃了晃栏杆。
年久失修的栏杆纷纷掉下铁屑。
那只白色脑袋顿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转过来,他眼下有一圈青紫,两只黄紫交融的眼中分别写了一两个字什、么事。
我有点兴奋地问他“你也给了那个锅盖头一拳哪里眼睛吗有没有和我打的半边对称”
中岛被我的话惊住了,一时没有说话。
“搞什么啊。”
我松开手。
“没有”
“怎么会有啊”
他还有力气吐槽。
“那你怎么在这”我问。
中岛的嘴唇煽动一下,他垂下眼,默默地躺了过去。
再次变成枕臂侧躺背对我的状态了。
“你究竟有什么事”一个白色脑袋对准我,外加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我把从饭桌一群孩子的瞪视又不敢上前来抓中顺走的梅子饭团掏出来,我没找到保鲜膜,只是简单用餐巾纸包了一下。
白色脑袋默默又转了回来。
“不要”我举着饭团,“要”
中岛的身体里涌出了力量,从侧躺的位置拖着到了栏杆边,张嘴,对准一整块三角饭团,整个塞进嘴里,狼吞虎咽,两只脸颊圆鼓鼓地像太鼓达人。
“那个、”
我双膝蹲地,埋头,捞了把发尾。
“上次你照顾我的事”
“嗯嗯”
白脑袋腮帮子鼓鼓地说。
我盯着他的腮帮子,艰难地说下去“我当时刚刚康复,身体和心理都很难受,你在旁边照顾我,又一时想不起来你是谁向你发脾气了对不起啊。”
“那个啊。”中岛挨个唆着手指,“我根本不在意啊。”
我盯着他看。
“反正你就是那个性子,每次忘人总要来一遭的,什么大喊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我妈去哪了之类的问题,好像谁要害你一样。”
中岛说,“我早就习惯了啊。”
“”
我换了个蹲姿。
“这你也能习惯”
“不习惯能怎么样。”
中岛拍了拍蹭过来时白裤子蹭上的灰尘。
“反正我和你一个屋子,白天不见晚上也是要见的。”
“一个屋子”
“晚上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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