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周日又看见了同一个姿势的切原。
一连三天,要不是切原是目标明确地冲着我来,我都要招呼一声好巧。
今天我下班稍晚了点,我后一个夜班的姐姐来了例假,身体不舒服,我顶了她一个小时才正式下班。
“久等了久等了。”姐姐忙而不乱背后系围裙带,“谢谢你啊智斗,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哪里。”
“要回家了拿上这个,不然我心里不舒坦。”
同僚姐姐向我怀里塞了两条巧克棒。真巧,切原昨天吃的那种。
“还有,外面那个孩子是等你的吗”她看了一眼运动服压了玻璃一圆面的赤也,“我来了就蹲在那了。”
我说认识,找我的。
我又踢了踢切原的脚脖子。“我给真田打电话”
好累,只想回家。
切原偏头望了我一眼,慢吞吞地并脚,慢吞吞地站起来,一六八的个子,垂头耷脑的,站直了比一六五的我还矮三公分。
他闷声向我塞了几张纸。
我低头一看。哟,五千日元。樋口一叶的正脸面对我。
“前辈”他也不说话,只委屈地叫我。
“真的没有秘籍。”到我手的五千日元自然没有出手的机会了,我把钱揣兜里,“但是可以带你临阵抱抱佛脚,让考试女神看你一眼。”
还是我的公寓,我咬下一口巧克棒。另一条被切原抱着啃。
我坐下来,把国一教科书往那边推推,“说要找我补习,结果也没带书来。”
“书”切原说,“书在柳前辈家里。”
“嗯你今天去柳家补习了”那怎么还来我家。
切原的脑袋耷地更低。
再抬头时,我看见他的眼中抱着泪花“前辈我想去关东大赛”
我咬巧克棒的牙僵在了糖浆里。
幻视我就是灌篮高手的安西教练。
“去、去呗。”我口齿不清了都,“又没人拦你”
“柳前辈说这个成绩肯定不行。”切原把他抱着抓耳挠腮揉烂海带了半天的手机推过来,恳切又渴望地看我。
是个聊天群,他们网球部正选的。
里面正在讨论切原补考没过的后续准备,柳说在关东大赛前三天再开一场正选选拔,幸好是单打不用把双打掰开了;真田说明天是三个年段补考,直接把需要补考的部员剔除,不要再徒增类似的风险;仁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用无辜语气问你们这么不信任赤也,万一明天有飞机正好坠落在学校全校放假赤也不用考了直接通过呢
他的插科打诨终结于幸村一句淡淡的仁王
余下的什么都没有,足够仁王接下来十三分钟不发一条。
我往上划了两下,才看明白怎么回事切原是去柳家补习了,而且是三天王四正选各擅长科目的专门补习,临近我下班的时候,几人给切原出了套卷子,看群里拍照,不知道是补习时间太短还是怎么回事,火红的圈分布在卷子的方方面面。一塌糊涂。
于是真田他们接受现实了。
我放下手机,开始后悔怀里的五千日元。
要不,现在还给他
可是入我兜里的钱怎么还能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我目睹切原恳切渴望的眼神,硬着头皮问了句“我记得你国语及格了,那今晚不补了”
切原挠着海带头“都行。前辈你看着办。”
看着办前辈我不知道怎么看着办。
摊开的四科教科书在我面前,我一时没有动静。
“前辈”海带头沮丧地叫了我一声,“还要看书啊”
“不是你昨天豪情壮志的时候了”我一拍书,“给我看啃你就是我私塾生涯的第一块敲门砖你不及格我誓不为私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