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一共持续了五小时四十六分钟。
按照一开始盘算的一小时三千日元,只给了五千日元的切原白嫖了我四个小时。
不过到后来,我已经不再关注这类问题了。
切原是彻彻底底的单线程动物,他往日的发言举动往往出自直觉,不能顺着学科的逻辑脉络进行,雪上加霜的是小学的学科基底压根没打好。
像一些赞誉颇高的大学教授没法教好自己的人类幼崽,小孩子的逻辑不能叫逻辑,得叫踩格子。
前三个小时我一直在摹效他的逻辑思维,最后两个半小时才逐渐有共同话题和渐渐上手感幸好我在学科上的逻辑思维异常强大。切原为此在后三个小时经常眼睛一亮地冲我大小声喊“哦哦我懂了”
我一脸病床上的年迈老爷爷“懂了就好。懂了就好啊。”
补习结束不是补习完成,而是我撑不下去了已经是一点二十一。
我后仰在榻榻米上,盯着眼顶的灯“半夜了,住下来吧。”
海带头还精神抖擞“前辈我跟我妈说一声”
我挥挥手。
我的小屋没有第二间房间给客人住,卧室客厅待客室都囊括在一个小房间,我把冬天和夏天的被褥分别抱出来,冬天的被子当褥子,夏天的褥子当被子,这么交叉换过后,就成了两床厚薄适宜的被褥。
中间再艮上一根晾衣杆。
我指着晾衣杆说“不许过界,听明白没有”
我没有冬天的睡衣给切原穿,切原身上是他自己的运动服,短袖短裤,我问过,他说睡着没事。
切原盘坐在被褥挠头晃脑“前辈,我还是第一次上前辈家住。”
“太不好了,”我说,“我也是第一次给后辈住。”
还是三天前没一毛钱关系的后辈。
补考进行在星期一上午。
其他同学照常上课,补考生去b栋大教室补考,因为人数少,时间安排的很紧,中间只有五分钟休息,还来不及出去上个厕所。
校领导考虑的是中间空出的几门可以去休息,第一门不考的补考生可以第二门或第三门开始时再来,早考完早放补考生门回去上课,完全没考虑有四门不过的神人。
这种人在立海大历史上也是很少见的。
顺带一提,国语没有补考,不及格的人太少。
切原在b栋挠头抓耳的期间,网球部正选大课间在社办小聚了一下。
考虑到切原通过这次补考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们要在短短一天内重新拟定正选选拔赛的章程,时间很紧。
“那么,就分成ab组别,把球场分成两个场地,八组比赛同时进行,尽可能快的决出优胜组,优胜组继续比赛,分出最后的三个人,三个人内部交叉比赛,累计胜场多的人替补赤也成为正选。”
社办正对门的铁椅子里,幸村放下笔,“各位,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柳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这样一天半就能决出胜者。”
“是,我想的是尽快。”幸村说,“距离关东大赛只有四天,新正选只有一天半的时间补训。”
“立海大的常胜,不允许有死角。”他说。
丸井在最下方偷偷吐槽其实已经有死角了。小赤也的成绩。不过这三天经历让他知道叫有些人及格就像填满马里亚纳海沟一样,不能强求。
待在社办和幸村眼皮子底下,今天他没有嚼泡泡。
仁王举手“uri万一赤也通过了怎么办”
“你以为我没考虑过吗”真田双手抱腹,眉头像刀架一样狠狠压着,“教导主任的要求是四门同时及格,两门尚算有希望,四门太松懈了全国大赛决不允许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没办法。”柳说,“我们只是社团学长,虽然先前敬告过他熬夜打游戏的危害,没想到成绩方面也需要注意。”
一年级第一次正式月考,他们原本考虑的都是切原第一次上正式赛场的竞技心态问题,没想到这之前的环节出了问题。
“uri”仁王耸耸肩。
简单的谈论过,几人重新回到各班级上课。
柳很有效率,在下课期间大致分好了ab组别的成员,分别发给幸村和真田,幸村先回了一个微笑符号,赞赏了他的效率,简单调整了几场赛别;真田上课期间完全不动手机,没有回复。
一直到第四节下课,部活开始前的十五分钟,几人已经完全定下新正选选拔赛程,并且准备去外面粘贴。
消息流通的部员已经听说新正选的事,几个上次选拔棋错一招输给切原的三年级生不时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