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进来,专挑阳台,你是见不得光的小偷吗”郁绥没好气地嘲讽他。
商诀自顾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眉眼轮廓清隽又冷淡,嗓音散漫“从这边进来比较方便,还不用麻烦你下楼来开门。”
“万一你从上边摔下去,这辈子都不会觉得方便了。”他阴阳怪气提醒他。
商诀突然侧过头,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点点的亮光,他真情实感发问“绥绥,你是在担心我吗”
郁绥对他的厚脸皮已经能做到熟视无睹了,想也不想地反驳“我是在担心我自己,你出了事,万一赖上我怎么办。”
商诀挑了下眉,拖长了调子“这样吗我倒是挺想一辈子赖着你的。”
郁绥白了他一眼,扫了眼自己满身狗毛的t恤,故意拍了拍可乐的狗头,朝着商诀扬了扬下颌“可乐,上
,陪这个哥哥玩玩儿。”
他说完,一头钻进了浴室去换衣服,完全不顾商诀的反应。
萨摩耶吃得胖,体积格外庞大,走起路来也慢吞吞的,它抬头看了眼商诀,又懒洋洋地趴了下去,并不是很想分出多余的精力来陪另一个人玩儿。
但没想到,商诀主动伸出了手。他试探性地摸了摸可乐的狗头,萨摩耶顺势躺了下来,朝他露出了柔软雪白的肚皮。
商诀犹豫了一下,学着郁绥的模样,缓慢地摩挲着可乐,然后猝不及防被舔了一口。
商诀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神色莫测,难耐地容忍了十几秒之后,洁癖发作,把这点口水全都还给了萨摩耶。
回想起上次晚上偷偷捉弄郁绥的事情,商诀敛下了眸。果然,他只对郁绥才有无限度的容忍度。
天色渐渐暗下来,暮色四合,只剩下一点稀薄的光。
郁绥跟着商诀回了家,客厅的沙发上摆了两套正装礼服,是商诀提早便准备好的,很基础的款式,没什么复杂的花纹或样式,不至于喧宾夺主。
郁绥扫了一眼,两套礼服款式完全相同,只有颜色是一黑一白。
商诀的心思昭然若揭,郁绥懒得戳破,只觉得这人幼稚。
同样的招式,上次冲锋衣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一次了,这次又用,商诀的花招都没点新鲜的。
他拿起衣服,在客厅环视了一圈,没找到一间敞开的客房,只好询问“我去哪儿换”
郁绥的语气有些干巴巴的,毕竟换做之前,他都坦坦荡荡,直接在商诀跟前脱了衣服直接换了。可商诀和他表白之后,郁绥总觉得,两人之间纯洁的友谊已经变质了,再这么坦诚相见,他多少有点不自在。
商诀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没故意刁难,将他带到一间特地打扫出来的客房,随后礼貌地关上了门。
这回反倒换了郁绥有些不适应,商诀难得眉出言调侃他,难道是藏着别的坏招吗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思索,动作格外迅速,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已经收拾齐整,推开了门。
门前猛地窜出来一直金黄色的猫,吓了郁绥一跳。
与可乐的发胖不同,是实实在在地长大了不少,毕竟郁绥第一次见它时,它才两个月大,只有小小的一团。
郁绥俯下身,将猫抱了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怕他,亲昵地用脑袋蹭着郁绥的手。
商诀动作比他慢,从二楼卧室下来时,郁绥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他步履缓慢,一边走,一边不适应地调整着身上的领带。
指节修长的手拽着深黑色的领带,商诀偏了偏头,动作隐隐透露出几分不耐烦来。
郁绥的指尖微微蜷缩,觉得商诀如果再戴上一副金丝框眼镜的话,还挺像电视剧里那种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