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游知榆是什么想法,桑斯南只是呼出一口气,扯着塑料袋想这么维持着平衡往珍珠店楼上走,游知榆应该就住在这楼上,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在这里站着。
没走几步,发现走不动路。
桑斯南回头,看到游知榆抱着那盆风铃花舍不得放,而是轻轻用手指勾起塑料袋,塑料袋上的水渍沾到了她的手指上,闪着透亮的光。
她轻垂着眼观察了好一会。
下一秒。
游知榆勾住塑料袋的手用了点力道。桑斯南没注意,一不小心就失去平衡,被这股力道带了过去。
距离拉近。
那双漂亮勾人的眼离她的眼只剩下三十公分的距离,睫毛轻颤,像个钩子似的,紧紧地盯住她不肯放。
湿漉漉的塑料袋在她出了汗的手心里变得有些滑腻。桑斯南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攥着,力道足以在她掌心里拉出一道紧密的红痕。
风铃花的嫩绿叶片慢慢悠悠地戳在了她脸上,轻轻扫过那层绒毛,她觉得痒,也觉得自己甚至闻到了叶片里的清新香气。
她抿紧唇,试图退后。
面前的游知榆却又紧了紧塑料袋,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轻而易举地把还没走几步的她拉了回来,呼吸萦绕在颈间。
那双望着她的眼微微眯了眯,她听到游知榆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结婚不到三年,你就嫌弃我和孩子了”
淡淡的酒精香混杂着某种张扬又清透的花香裹了过来,桑斯南的手指颤了颤,她一时之间没听清游知榆说的话,只被游知榆的眼神盯得心慌,便下意识地避开视线。
反应过来后。
她在原地顿住,反而因为游知榆的醉言醉语呼出一口气,却还是能感觉到游知榆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身上,绕转着。
她紧了紧手指,没抬头。
视野里。
游知榆的手指又用了些力道,拉扯着,被那层薄薄的、氤氲着水雾的塑料袋拉口,勾勒出淡粉色的水痕。
她迅速移开视线。
可下一秒,一阵舒缓清腻的香味伴随着酒精味道传过来,她的心跳了跳,一个踉跄,就被拉得更近。
猝不及防。
一个社恐的失眠症患者,遇到一个抱着未开风铃花的风情醉鬼,在凌晨三点半的北浦岛。
她的鼻尖,到她的眼睛,只剩下不到十五公分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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