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阖眼道“瞒不住就瞒不住。真要玩起来,输得必不是我”
时春尖声道“不成。我宁愿死,都不会让你回去。”
月池霍然睁开眼,她的瞳孔中似有火焰在烧“可你也要知道,我也是什么都愿做,只要你活着”
时春气闷,她哽咽道“这么活下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告诉你,李越,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你”月池一时无言。
两人从来没有吵成这样。到底还是月池先低头,她换了一种语调,“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糟,我们大可走一步看一步。”
时春冷笑一声“你以为人家都是傻子不成。”
她们就此僵持了许久,不过是时春单方面的冷战,不论月池说什么,她都不搭言。到了第三日早晨时,僵局才被打破。她们俩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宝格楚满脸喜色地掀帘进来。时春心念一动,抢先问道“婶子,这是怎么了”
宝格楚笑道“是昙光师父回来了。他一听说你们病了,没日没夜地赶回来,这下好了,你们有救了”
话音刚落,披着羊皮斗篷的和尚就跨步进门。他的斗笠和身上几乎全是雪和冰碴,一遇热就化成水淌了下来。
他摘下斗笠,睫毛上皆有冰晶,整个人瞧着如冰雕雪塑一般。时春看得倒吸一口冷气。他合十行礼道:“见过二位女施主,还请让小僧把脉。”
月池作揖道“实在是劳烦您了。”
这一搭脉,时春是旧伤未愈又受风寒,至于月池。昙光问道“女施主先天不足,身上还有旧疾”
月池想起那年冬天好一场落水,她道“是。”
昙光的目光微沉,他又问道“可还有别的症状,睡眠如何”
时春道“吃了您给的安神汤,好多了。”
月池也应是,贺希格却在一旁道“瞎说。师父,她们俩天天晚上都说梦话。喝了药又醒不过来,都要把我吓死了。”
月池和时春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你也说了”
贺希格道“都说了,不过都叫我别告诉对方而已。”
月池扶额,她问道“她说什么了”
贺希格学着道“她叫的是杀啊冲出去,你叫得是快救人放过他们”
她在鞑靼部落长大,不通汉语,只能学着腔调,听着怪里怪气,却让这帐中的四个人都面色骤变,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