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叹道“我知道,我伤了您的心。您不远万里,甘冒大险来救我,来到这儿却发现,我又有了一个,还生了一个。您心痛寒心也是人之常情。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时春中了箭,她病得很重,而我也摔伤了腿。我只是想活着,宣府之战死了那么多人,我必须活着。我只能去出卖身体。”
朱厚照心中一痛,他慢慢走过来“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眼看着你走向死路,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去监斩”
月池眼前陡然浮现俞泽的影子。而今,她终于走在了救千千万万人的路上了。她别过头去“都过去了,还提这些过去的事做什么”
朱厚照道“那么,你是原谅我了”
月池转过身,她道“您是皇上,我哪里敢说什么原谅不原谅呢”
朱厚照何等敏锐“你这么说,就是依然心里有疙瘩”
月池不由莞尔,她摇摇头道“真没有了,再大的疙瘩,也被您今时今日的辛劳,给化解了。我其实只是赌一把,我没想到,您真的会亲自来。”
他难掩得色道“我如不来,才宽与鞑靼人,汗廷和杨一清,便又是两败俱伤之局。即便他们拿到了鄂尔多斯所有的辎重,身上有最新式的火器,也不会有打一仗的胆色。”
月池点头道“是啊,都是您的功劳。所以,我才来这里,咱们试试吧。我可以的。”
朱厚照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可现下又一步退回去。他道“你只是觉得内疚,却不是情真意切。”
月池没有否认“可多少感情,都是由愧而生爱,我们今日在一起了,说不定我就真能爱上您了。”
朱厚照有些心动,可当月池真的来解他的衣裳时,他却还是过不了那个槛。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想和李越亲近的。他想时时见到他,和他说话,哪怕只是两个人呆在屋里做自己的事,他也会觉得不再孤单。可如今,真的要走到那一步时,他却无论如何也受不了了。
他又一次拒绝。月池面露受伤之色“怎么,看来,您所谓的真心,还是假的。”
朱厚照慌乱道“不是的,朕只是,朕只是”
月池道“还是说,您已经有了新人了,是顾鼎臣”
朱厚照摇头如拨浪鼓“怎么会是他朕没有”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朕就只是看过话本,可真要那样,朕有点受不了,难道你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