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阳光穿过落地窗,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明亮而温暖。睡梦中的王洲却被刺激得皱紧眉头,下意识地就是一个翻身。
嗯不对劲半边身子的失重感让王洲猛然睁开了双眼,奈何高度不够,坠落之势已经来不及挽救,他“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不适地垮下了脸。
整了整表情,王洲揉着手肘站起身,这才发现他昨晚直接睡在客厅沙发上,怪不得会一大早就被太阳晒醒。
好像有什么不对王洲揉捏的手僵住,脸色大变地看向自己的衬衫,似乎浑身上下都长了刺。他昨天晚上直接就睡着了啊啊啊他穿着又是汗渍又是酒味的衣服睡了一夜他脏了脏了呀
不行不行他要现在立刻马上去把自己洗干净王洲脑子一片混乱,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往浴室冲。
慌乱的王洲完全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一层灰色轻轻滑落,然后越变越小、越变越鼓,最后成了昨夜的那个灰色毛绒球。
嘭当毛球恰好悬在王洲身前,匆忙的王洲一个提膝,毛球被一股巨力撞飞,射向屋顶又撞上墙壁再落到地上,咚咚咚弹了好几下,才堪堪停在了墙壁前。
目瞪口呆地看着毛球在屋子里乱窜,王洲震惊得连洗澡大事都忘了。这比皮球还能弹的毛团不是他梦里的东西吗世界变化得这么多,梦境都能照进现实了还是他现在仍然在做梦
他控制不住地捏起手背上的一层皮,下了狠心重重一扭。好痛王洲险些跳起来,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看着坠落的毛球仰面向上躺着,两只黑豆眼咕噜咕噜打圈转,好半晌才用两只爪子撑地立起来,王洲面色纠结,心情也是无比复杂。
既然毛球真实存在还会动,那昨晚毛球跟他说话,提到穿书找对象、原主跑路、魂穿顶包什么的也是真的但是那只是他以为自己在做梦随便口嗨呀
他现在又有钱又有闲,住处天南海北别墅海岛随心换,吃食八大菜系各色美食任他选,衣服私人订制奢牌高定由他挑,每天玩游戏刷视频看小说,无聊了就呼朋唤友骑马射击喝小酒,或者赛车冲浪逗猫狗
小日子过得这么滋润,王洲是疯了才会真的想要去穿书
正在脑子里组织拒绝毛球的语言,王洲就见毛球全身紫光大盛,肉眼可见的一道道紫色光芒四射而出,闪得他忍耐不住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的刺痛感消失了,王洲又等了一会,才试探地睁开了一只眼睛。下一瞬间,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两颗眼珠子差点全部掉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王洲狠狠咬住舌尖才将声音吞了下去,又用尽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跳起来。
原来就在这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王洲已经从自家熟悉的客厅,来到一辆行驶的马车上,而这马车还与王洲所见过的大不相同。在王洲所看过的电视剧或是电影之中,马车的车厢四面封顶,有些马车里面还有坐垫茶几,车夫坐在车辕驾车。
而王洲所在的马车,几乎都不能算是有车厢,只有一圈齐腰的围栏和一把撑在头顶的大伞。茶几没地方放置不说,连坐垫,不,是座椅都没有。因为此时的王洲正笔挺地站在马车上,双手恰好扶握住左右的栏杆。至于车夫也并不是坐在车辕,而是牵着马儿步行前进。
除了自己站立的马车,王洲眼前还有两列疑似护卫的队伍。他们排列整齐,衣着相似,手执兵刃,或是骑马或是步行,远远望去看不到尽头。再听声音,他身后跟随的队伍,规模绝对不会比前面小。
王洲狠狠闭上眼,又倏地睁开,然而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不,还是有变化的。
只见那熟悉又陌生的毛球,从远而近,慢悠悠地飞到王洲眼前,欢喜地回答他之前提出的问题,“是我带着你穿书了呀”
这一瞬间,王洲眼前一黑,肚子里有一万句国粹想要送给毛球,更想立刻抓住这个罪魁祸首搓圆揉扁,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问个清楚。
然而身前气势汹汹的队伍,让王洲完全不敢轻举妄动。他僵硬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努力地用唯一可以肆无忌惮的眼睛,对着毛球发出无数道凌厉的眼刀,恨不得能直接将毛球砍成碎片。
“你不要在心里骂我呀”毛球周身萦绕着浅浅的紫色光芒,声音仍然很轻快,还主动告知王洲,“只要你在心里想跟我有关的事情,我都能知道的。”
对这等坑死他之后流露出的好意王洲完全不愿意接受,他狠狠磨着牙,在心里质问,“谁让你带我穿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