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住了脚步,刀就垂在他的身侧。
“你想干啥”他皱着眉,满脸的不耐烦,没有一点被撞破凶杀现场的慌张,甚至没有刚杀完人的凶光或狠辣。
赵怜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没说话,而是抬起了手,朝着男人伸了过去。
男人垂着那双毫无人气的三角眼看着她,看她能有什么花招。
在快要贴近他的时候,赵怜的手却突然转了方向
她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了烟头。
在火焰灼烧着皮肉的剧痛中,烟嘴的火光熄灭了。
男人呸了一声,吐掉熄灭的烟,用一丝讶异代替了脸上的不耐烦。
“你到底想干啥”他换了一种语气问道。
赵怜不答,而是把烫伤的手指塞进嘴里,唾液的刺激让被寒冷镇定的疼痛再次复苏。
她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在吃棒棒糖。
“我想帮你。”她微微低着头,挑着上目线看他,眼神天真无邪,却被未尽的欲望染得淫荡。
男人低眉搭眼地打量着她,他的眼皮很重,看上去无精打采。
但被他这样看着,赵怜的小腹却骤然一紧,她夹紧了双腿难耐地摩擦着,手指从口中拿了出来,上面沾着自己湿漉漉的唾液。
男人脸颊干瘪的皮肤颤了颤,没有拒绝。
“那来吧。”他说。
接下来,男人指使着她帮忙,两人一同把新鲜出炉的尸体塞进了破旧的编织袋里。
赵怜累得撑着膝盖喘粗气,男人却没事人一样,拎起装着一个人的袋子扛到了肩上,自顾自往前走。
“小老头,你看着要死不活的,没想到挺有劲啊。”
“你叫我啥”男人回头看她,表情倒不见生气。
赵怜善于察言观色,意识到自己暂时安全后又开始作死。她双手塞进羽绒服口袋,凑到男人身边,笑着说“你也不告诉我你叫啥啊,你让我咋叫你。”
男人不理她,只是扛着那具尸体,低头弓背,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赵怜不仅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反而脚步轻盈地在他身边绕来绕去,一会儿跑到左边,一会儿又跑到右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尽管男人一句不接,她还是乐此不疲。
胡同尽头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男人腾出一只手来拉车门,没拉开。
他把扛着的尸体扔在一边,用力踹了两脚车门,随着金属生锈的刺耳摩擦声,变形的车门终于被打开。
除了前排驾驶和副驾驶位,其余的座位都拆掉了。车门打开的一瞬,混杂着霉味、尘土味、血腥味、死人味的恶劣味道差点让赵怜呕出来。
她看着男人把尸体甩进车里,绕到另一边准备上车,像是完全不在意她的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和男人同时上了车。
这下男人的死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跟着我干啥。”
“我想死,”这回男人话音未落,赵怜就抢答,“我看见你杀人了,你是不得把我灭口”
她直勾勾看着男人的眼睛,只见他下垂的三角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跟他背了一路的死不瞑目的尸体也差不了太多。
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下了车,打开面包车后门一通翻找。
再次上车,他把一截麻绳甩在赵怜身上,指了指外面“瞅见那树没结实,管用。”
“不要,”赵怜拎起脏兮兮的麻绳甩了回去,“我要你帮我。”
男人点起一根烟这次是正着抽的他吐出烟圈说“我杀人要钱。”
“我不管,那我就跟着你。”赵怜扯过安全带,一边惊讶于这辆破车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一边把自己系上,显然是不走了。
“你爱咋咋地。”男人发动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