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将手指放到了被他揉乱的衣襟上,玩弄般的钻来钻去,一会儿在外面,一会儿伸进去“但是很奏效,不是吗”
叶听霜心火似焚,充满死气的眼瞳里忽的迸发出一抹短暂的强烈情绪。
像话吗
像话吗
不是在骂沈灼,而是在内心痛骂自己。
他竟想要被更粗暴的对待,哪怕被蜘蛛嚼碎了骨头,连皮带骨的吃进去,此刻也甘之如饴。
叶听霜咬下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这才获得了短暂的自控力“殿下不去看看药方吗”
说到正事,沈灼这才停下“没趣。”
原本便是被虞淮打断,现在就更加恨不得早些查查了。
叶听霜隐晦的看着他的唇角,眼神如同翻滚的乱云,方才的触感还萦绕在脑海里。
殷红的、湿濡的、滚烫的交缠在一起。
可怕的失控感。
他还记得这种渴望的感受,那是当时襄郡饥荒爆发后,他在流民中足足被饿了四天,饥肠辘辘的他哪怕看到最难吃的谷糠,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想要获得那种饱腹感。
而如今食物他早已不再稀缺,想要获得饱腹感的对象也似乎换做了沈灼。
沈灼的全部注意皆在药方上面,自然没能见到叶听霜的目光。
他的手指是汗,打开药方时尤为仔细。
然而在看到内容的第一眼,沈灼不禁愣在原地。
他认得这字迹。
那曾是他母亲的贴身宫人文鸳的字。
十年前母亲病逝,同桓夫人有关
一股难掩的愤怒,如大火焚烧,瞬间将沈灼的理智烧了个精光。
老师、母亲、舅舅,他们总在夺走他身边的人。
沈灼强忍着情绪“这些都是什么药材”
叶听霜却不答,反倒询问“殿下是否每日噩梦连连,又寒冷得好似身临冰窖”
沈灼冷眼道“你为何得知”
叶听霜指着药方答道“雪上一枝蒿,还有这味,以及这味混杂在一起的功效,便会让人神志不清。殿下哪怕只喝了一口,现下也余毒未清,一时半会儿难以调理回来。”
沈灼眼皮直跳“多久能解”
叶听霜“少则半月,多则半年。”
沈灼的态度沉冷了下来,想起了日复一日的噩梦。
那里面大部分竟是
该死
那是比方才的亲吻更加香艳又不堪的东西。
沈灼上下扫视着叶听霜,眼底泛起杀意“你该庆幸你是个太监。”不然以叶听霜做过的那些冒犯,重生后便该杀了他。
叶听霜“”
瞧着叶听霜表情略微古怪,沈灼还以为是自己侮辱到了他,毫不在意的冷笑了一声“继续说你的,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为何知晓这些事”
“三年前襄郡饥荒时,吃死了不少人。奴有幸见过那场面。”
叶听霜回忆起来,“他们瘦得皮包骨头,仰头讨要吃食的时候,就像是贵人们养的一条条锦鲤。可吃下去之后,便肠穿肚烂,像是阿鼻地狱中受刑的恶鬼,偏生无法挣扎着逃离淤泥之地。”
沈灼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听过叶听霜说这些。
他定定的看着叶听霜,好似头一回认识他。
叶听霜“殿下这般看着奴,是还想听吗”
久久。
沈灼沙哑着声音“然后呢”
“所有人都太饿了,饿到连荒草和藿菜都会争抢。”
“一路上,奴看到了许多。”
“襄郡地理位置特殊,连接北魏和晋朝,分明已经受到过严酷的饥荒了,却偏生还要遇到些胡人。一些男人自愿饿死,将家中吃食留给妻子和孩子,希望她们可以活下来,然而胡人一来便掳走了她们。”
沈灼“掳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