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不光沈灼想要问,桓月檀也想要问。
文鸳却不敢同任何一人对视,眼神闪烁不安,身体紧绷得近乎一块铁。
然而她的出现,到底承担起了一切罪名,将桓月檀干净的摘出去了。
“既然如此,是否叶听霜也是文鸳的同伙”
“叶听霜本就是罪臣之后,自然是从根子上就坏了”
“诸位别争了,还是好生盘问文鸳一番吧”
猜想一旦开始,便难以遏止了。
桓月檀诧异至极,没想到这样都能翻盘,真是天助
京兆尹王垚突然开口“这个黄门,是太子送过去的,或许桓夫人真不知情,知情的而是”
沈灼中毒之事总要有人挡下,且只能在她、太子、叶听霜和文鸳三方之中选择。
桓月檀的大脑变得空白,很快明白了这一点。
不不不,不能牵扯到太子。
原以为的转机,却变成了一柄直指太子的利剑。
文鸳不是在救她,而是为了攀扯出更大的那条鱼
桓月檀厉声道“我知晓你是念在我收留了你,故意要为我分担罪名,是与不是”
文鸳惊恐摇头,忠义两难,抄录药方的是她,想要保护桓月檀的也是她。
早在桓月檀陷入艰难处境的时候,她便后悔了
不该答应侄儿叶听霜
文鸳“不,不是这样的,我”
她猛地看向了叶听霜,才发现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如此自焚般的算计,也要让叶家的事情重新浮现水面吗
襄郡饥荒,叶家办事不力而获罪。
叶文鸳只是外室所出,自幼入宫,根本没有任何要为家族牺牲一切的观念,她只想所有人都安然无事。
文鸳失声喊道“跟所有人都没关系,只跟奴一个人有关”
可她所有的申辩都已无用了。
沈灼的心脏不停下沉,终于明白了过来
恐怕在最初的时候,他就想错了叶听霜。
叶听霜不是被牵连的人,就是布局的人
那你就死吧。
沈灼的眼瞳里迸发出了杀意,要舍弃一切的孤注一掷和疯狂。
他在这场殿审里没有打算收拾太子,比起老师的军马案,太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力挽狂澜,只为了救下一人。
任何人,阻碍他救下老师,都应该死
用叶听霜的命,去换一箭双雕,同时牵扯出老师的军马案和太子
沈灼立即改变了策略“文鸳之言不可信凭她一人又如何让王鼎惊恐自尽恐怕是叶听霜还有暗中勾结之人请父皇明察”
京兆尹王垚也随声附和“请陛下明察”
王家一系见家主行动,纷纷跳了出来“请陛下明察”
细小之声逐渐汇聚,形成了滔天之势。
晋宣帝的眉头越拧越紧,没想到他只不过试探做的一个鱼钩,却把平衡的朝堂搅动成了这副田地。
晋宣帝的杀心渐起,哪怕杀了这个黄门,也不能让他给太子染上污点。
他推开案几,起身朝前踏了一步“你”
正当此时,一名羽林军侍卫突然着急进入赤乌殿。
他一身厚重铠胄,大步走来时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意。
晋宣帝按捺着杀意“何事”
侍卫薛才瑾迟疑道“禀陛下,臣知晓打扰殿审乃是死罪,但方才发生了一件事,臣不知是否需要禀明”
他瞧着晋宣帝并未打断,便望向了沈灼,“长乾宫宫人万喜死了。”
沈灼本在权衡最大利益,赫然听到了这个消息,猛地望向了他。
久久的死寂。
这一刻连呼吸也被剥夺,唯有一口浊气压在沈灼的心口,迟迟不肯散去。
沈灼止不住冲到他面前“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