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司机已经在门外候着,许茉凝赶着去公司也没多说什么,留下一句晚上有家宴给你接风便匆匆上车走了。
进了家门,李嫂迎上来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许澜青道过谢回了房间。
屋内还是那个模样,摆设一如既往,就连他走之前钢笔在桌面上的位置都没变。
他脱掉大衣挂在落地衣架,开始整理行李箱,全部收拾妥当,最后只剩下那件没有送洗的白衬衫。
这会儿落在单人沙发上,领口垂落,上方口红印模糊也扎眼。
许澜青站在那块儿沉吟片刻,走过去拾起来,将衬衫挂到了衣柜最深处的角落里。
鱼江晚虽然平时无忧无虑惯了,但是工作的时候半点也不含糊。一早到了电视台就忙着给拍摄的纪录片剪辑和配音,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带她的老师才刚来,见她一边工作还一边乐呵呵的样子,揶揄到“看来情人节过得不错,今天心情那么好。”
鱼江晚双眼弯成新月,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哪只今天心情好,跟老师学习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
老师被她哄得眼里也添了笑意,“希望你一会儿也能开心,今天要开始准备下一期的选题了。”
“啊”
鱼江晚像朵枯萎的花,立刻就蔫吧了。
忙到中午,许茉凝打来电话说晚上给许澜青接风,让她下班直接去饭店。
“今天有点忙,我可能会晚一点。”
许茉凝在那端说“没关系,我一会儿让司机过去接你。”
一语成谶,果然比平时晚了近四十分钟才下班。鱼江晚到饭店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
今天来的都是家里的亲戚,除了逢年过节外不怎么走动,鱼江晚也没见过多少次。她有礼貌地一一叫人打了招呼,才在许澜青身旁落座。
餐盘里特意留了她喜欢的菜,就连那盅汤也还都是温的。
“饿死我了。”
许澜青十分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挂到一旁的架子上,又叫来服务员给她添饭。
“都这么大了,澜青你怎么还当小孩照顾呢有手有脚让她自己张罗嘛。”
说话的是三叔,平时最喜欢训小辈摆长辈架势。当年许茉凝决定收养鱼江晚,许家父母都还没说什么,也是这位三叔头一个跳出来反对。无其他原因,就是怕鱼江晚分走许家财产。
虽说许家的资产跟他也没关系,但是架不住人爱管闲事,或许也有阴暗的想法我一个同姓的都一毛分不到,怎能便宜了一个野丫头。
这就是他们平时相处的模式,谁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被这位三叔当着大家的面这么一说,鱼江晚脸颊隐隐有点发热。
许澜青有礼地笑了笑,说“听闻近来三叔生意越做越大,难怪这样容光焕发。”
三叔当即哈哈一笑,指着许澜青说,“你这孩子从小就会说话。”
这茬就这么过去了。
鱼江晚安静吃饭,听许澜青游刃有余地跟这一大家子聊天。后来也不知道说到什么,三叔愈发兴奋,非要把许澜青叫到身边聊。
无奈之下,他只好跟三婶换了位置。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三审倒是很慈祥,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坐过来第一句话是对鱼江晚说的。
“晚晚越来越漂亮了,走在路上都要认不出了。”
鱼江晚笑了笑,甜甜地叫了声“三奶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