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许澜青滴酒未沾,但是旁人都没少喝,三叔也明显酒精上头,脸都喝红了。拉着许澜青东拉西扯,说的无非就是把生意做了多大,孩子如何成气候,找的对象也是个条件好的,还准备送套房子云云。
许澜青安静听着,偶尔附和几句,不见一丝不耐烦。
“从你堂妹那儿听说,最近程家那位小儿子在追鱼江晚。我看你们要不就把这件事直接定下来算了。”三叔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养她那么多年也不能白养,最起码做点有价值的事儿。虽然她不像你堂妹那么优秀,程家也跟你们家差点等级,但对鱼丫头来说也算是高攀了。”
许澜青听着他说,嘴角笑意始终没变。
三叔以为他听进去了,继续说到“联姻这事儿本来就是常事,趁她还年轻没被人碰过干干净净送出去,你们也少点负担。”
“三叔真知灼见,我敬您几杯酒如何”
许澜青这一晚上连杯都没举过,现在主动提出敬酒,面子上是挣得够够的。
三叔顿时眉开眼笑,甚至有些受宠若惊,“那敢情好啊,咱爷俩多喝两杯。没白疼你,你这孩子从小就尊敬我。”
许澜青要了一瓶茅台,给三叔满上,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
鱼江晚朝那边看了眼,两人相谈甚欢,不知在说什么都笑容满面。她多看了眼许澜青,恰巧他看过来,视线对上的瞬间,鱼江晚跟做贼似的低下了头,没瞧见在那瞬间许澜青嘴角的笑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顿饭吃了差不多有三个小时,等要散场时,许澜青跟前已经多了两三个空瓶子。
出门时鱼江晚想去拿包,一只养尊处优的手已经将包递了过来。她接过,然后看了看许澜青,他脸上也添了点红晕,瑞凤眼被醉意晕染,多了点难以言说的风情,尤其里面挂着几分笑,有点勾人。
“发什么呆”声音懒散至极。
鱼江晚回神,“你喝多了没”
“你看呢”
她默了默,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这是几”
那对兔耳朵不老实得晃来晃去,许澜青无奈,一把攥进手里,“别晃了,本来不晕的,要给你弄迷糊了。”
他手掌温热宽厚,手背青色血管凸起,性感又干净。
鱼江晚两根手指动了动,他的手也跟着晃了晃,“小兔子说它要窒息了。”
许澜青放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三婶扶着三叔过来了。他明显已经喝醉,两颗混浊的眼珠子早已涣散,走路踉踉跄跄几乎要迈不动步。
即便如此,仍然是那副德行,“澜青,小辈里我最看好你。下次跟三叔再来几杯。”
许澜青换上笑容,“好的。”
回家时,鱼江晚坐在副驾,许茉凝和许澜青坐在后面。忙了一天大家都累,多数时候安静,偶尔会聊上那么几句。
一路畅通无阻。
直到半小时后车子快进家门,许茉凝接到一通电话,脸色当即就变了。她拧紧眉头对许澜青说“电话是三婶打来的,说三叔在车上吐了,还吐了血。他胃一直就有毛病,今天你还跟他喝了那么多,三婶说可能是胃出血。”
许澜青正在假寐,听见这话慢慢睁开双眼,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这是什么反应好端端一个接风宴搞成这样,许茉凝说,“你好歹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这会儿车子刚好进了院子。待车停稳,许澜青不咸不淡说了句“明天差人送点补品过去。让他老人家多吃点。”
长腿跨出车门,他偏过脸又丢下一句,“省得那张嘴太闲,尽说些不着调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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