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读过书”
“不曾。”
“可识得字”
“些许。”
祁峟
心累。
“告诉孤你的名字,孤好给你安排差事。”
祁峟不死心地再次开口。
“回陛下的话,下官对军营的职务挺满意的。”
“不用重新安排差事。”
祁峟
油盐不进。
不识抬举。
过分
“孤安排你,负责粮草押运一事,你可愿意”
“此话当真”
通信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神采奕奕地单膝下跪,以最高级的军礼,向祁峟至以最虔诚地问候。
“下官姓徐,名有钱,单字富,富庶的富。”
祁峟
很真诚很通俗很幸福的名字。
只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轻贱。
他现在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愣头青了。
“陛下只要能筹集粮草北上,下官誓死跟随陛下。”
“绝无二心。”
祁峟漂亮话谁都会说,能将事办好的,才是人才。
祁峟屈了屈手指,骨骼清晰的指关节轻轻敲在金丝楠木小圆桌上,发出轻盈的脆响。
“先帝的葬礼正在进行”
祁峟犹豫着开口,试探性十足。
虽然他很想直白地告诉徐有钱,孤让你押运的粮草,是先帝的陪葬品。
但他害怕徐有钱拒不从令。
毕竟,掘老爹的陪葬品,充当军需,实在是匪夷所思的新鲜事。
一般人都会觉得离谱、离大谱的程度。
“斯人已逝,陛下节哀顺变。”
徐有钱很是上道的接过话茬。
祁峟
自古以来,皇帝驾崩,根基稳固的太子,不放鞭炮庆祝,都当得起仁孝二字。
见徐有钱误解了自己的想法,祁峟继续暗示“你知道的,我们大祁王朝,历来有事死如事生的规矩。”
徐有钱猛地抬头,此时此地此种情景,他难免不多想。
“先皇生性奢侈,对于身后事,更是十足十的重视。”
徐有钱稀疏的眉毛紧紧皱起,饱经风霜的脸上,漾出可疑的笑,却依然闭口不接话茬。
祁峟一个人唱独角戏,竟也觉出了几份趣味,他挑了挑眉梢,继续道“先帝曾从颚州、兖州、济州等地,抽调稻、黍、稷、麦、豆等五谷杂粮作随葬品,共计约200余石”
200余石
徐有钱可耻地心动了。
200余石
极为充足的粮草,若是准备充分,反攻不成问题
他也大概明白了祁峟陛下的意思。
无非是想让他,率领众人掘了先皇陛下的皇陵,将陪葬的粮食取出来,运往边境呗。
这有何难,反正掘得不是他老子的坟。
午夜梦回,他爹不会前来打死他。
但他依然没有开口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