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赶紧跟我走,其他的别想”沈兆隆气得要爆炸。
兄弟二人顶着大雨,开车狂飙向野码头。
曾娅站在黑暗里,望向窗外。
雨滴抽打玻璃,撕碎她苍白面容,她在疾风骤雨里,笑了。
沈兆隆不是傻子,黑水刘做绝,必是鱼死网破。
可让他吃这么个哑巴亏,大几千万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走,他不甘心
另外,这件事传出去,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人人可欺
剩下的钱,一分都别想拿到。
于是他找到另一帮“水耗子”,许诺截下黑水刘,七分账。
这才敢带着傻逼弟弟,浩浩荡荡开往野码头。
曾娅不想在沈兆威的猪圈里休息,便下楼开灯,盖着薄毯窝在沙发里。
她脸上青紫未退,嘴唇里有道大口子,稍微动表情,都会扯裂。
可她高兴啊,于是她笑着,血沾满嘴唇。
突然,又是一阵急促踢门声。
曾娅从沙发里惊起,真丝睡衣滑落,露出肩膀上大片伤痕。
卢莉披头散发,气势汹汹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是个大嘴巴子。
曾娅没躲开,被打到头,顿时倒进沙发里。
“臭婊子,大半夜又勾引别人老公人呢沈兆隆人呢”卢莉上手去揪她的头发。
曾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愤恨地看着她“他去野码头村,约会小情人了,怎么你不知道啊。”
沈兆隆出轨成性,卢莉防贼似的日夜防着。
直到把曾娅抓个现行,点燃了她心中疑神疑鬼的种子。
她二话没说,叫上司机,直奔野码头村而去。
郊区海岸线,海浪翻着浓密泡沫,扑向礁石,像黑压压的野兽,驱赶着羊群。
黑沉沉的天空,好像被闪电撕开了口子,又重又急的雨滴,抽打着奔走的每一个人。
荒弃的野码头村,海岸复杂,在风雨里根本看不起海面情况。
几艘“大飞”在黑暗里靠近,后面有黑黝黝的小艇,鼓头和肚子,像坐小山,一动不动地漂着。
黑水刘穿着雨衣,观望很久岸边情况,这才用对讲机让“蚂蚁船”依次靠岸。
他是老手,艺高人胆大,今晚风雨急,浪也高,却是掩人耳目的好时机。
黑水刘率先跳上岸,从第一艘“蚂蚁船”上掏出防水膜裹好的现金。
五万块一包,撕开薄膜,铁腥的纸币味,扑面而来。
黑水刘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舔,狼一样的笑了。
就在“蚂蚁船”底的油包捆卸了不到一半,外围警戒的人,就吹起哨子。
眨眼功夫,几辆越野车,飞起泥水花,没开大灯,轻车熟路地从旁地里飞下来。
黑水刘打亮探照灯,冲着对讲机大吼“回海里,全都回海里”
他们有备用卸货地点,犯不上死磕这里。
还有人把岸上的油布卷往“大飞”上拉,被黑水刘一脚踹掉“不要命了快走”
“水耗子”们来无影去无踪,很快冲进海里。
沈兆隆这边,是拼凑来的一群砸碎,乱糟糟冲下来。
一群人根本听指挥,扒开油布卷,一看,卧槽全他妈是钱
谁还记得要抓黑水刘,就地内讧,开始抢钱。
沈兆隆喊着他们小头目的名字,根本没人理他。
黑暗里,不知哪个脾气暴的,嫌他烦,还给了他一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