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都爱吃,玉屏和南星面露喜色。玉屏却忽又皱了皱眉,“那这果脯蜜饯,要不要给您留着”
果脯蜜饯挽月擦了擦头发,好奇地看去,都是些她平日里常吃的霜糖陈皮、梅干、杏干之类的。她往下扒拉了一番,果然找到一张包糕点的纸,正面画着一只香炉,反面画着四匹奔驰的骏马。
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挽月顿觉好笑,这家伙还挺有意思。
许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竟就挨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去。待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是被南星急促的声音喊醒的。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挽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床畔的南星神色紧张,声音急切。看到她睁眼睛,赶忙同她道“今儿皇上同众臣狩猎,遇见野狼袭击了,老爷受伤了”
“野狼怎么会有野狼呢”挽月立刻从床上支棱起来,匆匆就要穿鞋袜。
玉屏一边帮她穿鞋,一边解释道“其实这南苑的山林除了有鹿、羊、兔等一些温和的动物,本就会有许多凶猛兽禽,像什么豹子、老虎、野狼、熊。狩猎是为了维持将兵们的血性,独有的一种操练方式。可这回不知怎的,那狼野性非常,遇见射箭非但不跑,反而向射箭的人扑了过来。”
“快走快走”
挽月慌不择路,到鳌拜同纳穆福所住宫室时,里里外外已是围了不少人。“阿玛”挽月冲上前去,见鳌拜仍旧坐着,只是胳膊上吊着个绷布,隐有血迹渗透出来。周遭班布尔善、济世等人满满当当站了一屋子,听见挽月的声音,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
鳌拜看见女儿,“呦,月儿你来了。”
“您怎么受伤了”挽月心急如焚,先是看看鳌拜的伤口,接着左顾右盼寻找太医的身影。鳌拜笑笑宽慰女儿道“是纳穆福去叫你的吗太医都说了,就是点皮外伤,再用些药歇息些日子就无大碍了。别说是狼,老虎豹子你阿玛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班布尔善在一旁直称赞,“鳌中堂真乃我大清勇士也先是两度救过太宗,如今又从狼爪下救了当今圣上,有您这样的股肱之臣,必护佑我大清繁荣昌盛”
旁边一众大臣附和着。
“某在当时亲眼所见,皇上受到野狼攻击时,鳌中堂本不在身边。那些个侍卫对着狼射箭,可有一匹狼似乎是狼王,竟是腿上中了一箭也不曾逃离,反倒向皇上扑了过来。鳌中堂从天而降,有如神兵,徒手与狼搏斗,生生拧断了那狼王的脖子。”
在场的人无不唏嘘,仿佛听说书一般。唯有挽月面露担忧之色,“阿玛,您都多大岁数了还逞英雄呢”
鳌拜不以为然,“哎,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不坠青云之志。况且几个狼崽子而已,不足为惧”
挽月却站在一旁动也不动,走不也不走,只暗自打量着鳌拜和班布尔善的神色。
班布尔善的目光迅速在挽月脸上绕了一圈,旋即眼珠转转,忙道“要不,咱们就先回去让鳌中堂好生歇息。”
“好好。”其余诸人皆附和。
待人都走后,纳穆福又谢了其他几位来探视的大人,直到屋子里只剩下鳌拜和挽月,挽月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阿玛,您还真是挺关心皇上哈如此拼命地前去救驾”
鳌拜不以为意,“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当然信您的心是好的,可是”挽月伏在案几上,手托腮,试图从鳌拜脸上看出端倪来,“您这不会是苦肉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