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这样一张禁欲的脸,旁若无人地在她的面前,解扣脱衣,做那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动作。
宁枝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说“我出去等你。”
就在她手抵上那玻璃隔断门时,冰凉的触感与奚澜誉懒散的嗓音一同来临,他讲话腔调随意,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紧张”
闻言,宁枝推门的动作顿了下,她深呼吸,压下那股莫名的热意,转身微笑,“怎么会请你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在我眼里,你的身体就是一堆器官和组织而已。”
“是吗”奚澜誉盯着她,突然逼近,他一手掌住那门,一手将宁枝圈在身下,“不紧张你躲什么”
不知是他靠得太近,还是他身上真的好香,宁枝一瞬闻到,冬日的冷冽与秋日的萧索交错,融合成她面前的空气中,逼近的那道强势的气息。
“我没躲。”
宁枝莫名不敢触到他的目光,双手抵在奚澜誉身前,将他轻轻往外推了推。
推了一下,没推动。
宁枝使了些力气。
奚澜誉眉头微皱,几不可闻地闷哼了声。
宁枝忙松手去看,奚澜誉手臂上的那道伤口正被她抓了一下,也不知有没有事。
宁枝有点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她很轻幅度地挣了下,小小声,几近贴着他耳语,“你先松开我”
奚澜誉勾了下唇,顺着她那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退开。
宁枝闷头绕开他,从医药箱里翻找出必要的工具。
可当她真的要看他伤口时,她又犯了难,后腰那道可以撩开下摆,可手臂上那道呢。
宁枝两手举着待会要用的工具和药水,说“你把手臂露出来我看下。”
奚澜誉挑下眉,看着她没动。
宁枝有点无奈,“配合一点,好吗”
奚澜誉倚着门框,扫一眼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突然夺了,搁在旁边的柜子上,他略垂眸看向她,“宁医生,既然你这么专业,那帮个忙”
宁枝“”
她噎了下,有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
宁枝决定在对奚澜誉的印象中再加上一条,极度腹黑,极其恶劣。
但,自己种的苦果自己背。
话都放出来了,宁枝认命地低头给他解衣扣,因靠得更近,她可以更加清晰看到奚澜誉霎时紧绷的肌肉线条,冷白中掺了点微粉的细腻皮肤。
甚至,因她逆着光,她还能看到他肌肤上那细小的近乎透明般的绒毛。
奚澜誉站着没动,任她动作。
宁枝今天没有扎头发,长发披散,垂头时,那绸缎一样的乌发便顺着她的肩头滑落,少许停留在奚澜誉的掌间。
他略一抬手,自然而然地将这头发别至宁枝耳后。
宁枝强装镇定,甚至头都没抬,她在心中默念,淡定淡定,只是肌肉和骨骼的正常运动,没什么大不了。
片刻,奚澜誉低低笑了声,他微微躬身,身体压低,那嗓音气音偏重,好似就响在她耳边,震得人一阵心头发麻。
宁枝呼吸不觉漏掉一拍,听到奚澜誉拖腔拉调的声音,“枝枝,你脸红什么”
宁枝最近上班处理病患,下班还是处理病患,两相比较之下,宁枝觉得,还是家里的那位要更难伺候一点。
他伤的位置特殊,经过在衣帽间的那次,奚澜誉之后便理所当然地叫她帮忙。
宁枝每次过去,都要给自己做半天的心理建设。
她现在真是很明白,为何古代会有那么多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