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观察之后,我发现他并非咒术师。这位男性头上虽有羂索留下的印记,但是除了体内含有咒物外,没有其他变化。
并不是说只要将咒物放入人类的躯体中,它们就能达成彻底的复活。若是选择无法自行产生咒力的普通人类作为受肉对象,那么考虑脑部方面的问题。
咒术师与非咒术师的大脑存在差异,所以像这位男性一样被刻下印记又放入咒物后,咒物依然无法正常使用咒力,更无法正常行动。
羂索当年想要邀请我进行的研究项目是人脑的修正,也就是说他想将普通非咒术师者的脑部进行修改,最后使之可以正常使用咒力。
并非每一只咒物都能办到修改他人的脑部,更不要说将他人的人脑修改为能兼容咒物的版本。
事实上能办到这点的存在少之又少。当初羂索自己也无法办到,于是才想邀请我进行合作。
我本以为他之所以没对伏黑津美纪的脑部进行操作,是认为我能凭借自己的能耐成功苏醒,根本不需要过多干涉。
如今却发现羂索很可能根本没开始着手这一步。
这种异常情况令我思绪纷飞,下意识拿下肩膀上的纸鸟,放在手上把玩。
但若对于寻常普通人,羂索也只是留下印记并放入咒物,那依靠体内咒物自己的才能,显然无法办到正常使用躯体,甚至可能直接导致躯体崩溃。
我能理解用刻印的方式标记并令咒物沉睡的理由,但是无法理解他为何不直接在印记上增加修改脑部构造的功能。
通过这样缓慢但是持续的变化,最后再令躯体顺利与咒物匹配,最后自然而然苏醒不是更轻松吗
还是说羂索如今能办到在一瞬间便将所有被标记的非术师进行转化
手中的动作一顿,我转向病床上依然沉睡的男性。而他依然双眼紧闭,呼吸与刚才毫无区别,无法告诉我任何答案。
我不认为羂索会花费大量时间研究这些,就像他当初邀请我做项目那样,他更多选择借他人之力。
很可能羂索如今已拥有能改变生理结构咒术的新鲜尸体,或者寻到了会使用这种术式的有力帮手。
除了家传的术式外,术式一般与自身性格有关。若有谁能使用这种奇诡的术式,必然对人体极度好奇又拥有极强破坏欲。
它的所到之处将是哀鸿遍野。
我此时望向窗外,太阳已经微微偏移,但外面依然是晴空万里,看起来一片平静的祥和。
在几乎对现世情况一无所知的状态下,就算再怎么想要寻到那人,也很难立即办到,于是什么都没有感知到的我最终又遗憾地收回了视线。
而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没有控制好力度,竟直接把手中的纸鸟碾碎。甚至还有细碎的纸片已从指缝中落下,正随着微风在空中飞舞“抱歉。”
话音刚落,那些各处的纸片开始汇聚,随后自动拼接,变成没有任何划痕与褶皱的完整纸张。
最后又仿佛正在充气的皮球,在几个瞬息之后便重新恢复成了完好无损的纸鸟。
小巧的纸鸟朝我微微歪头。
我轻笑着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如果拥有那种术式的生物如今还存活于世。
它的尸骨将是最棒的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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