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都会在开关门时的间隙向外望,室内的光线所能照亮之处是一条深不见底、黑黢黢的长廊,这打消了我独自一人对外面世界的探索欲望。
而在他第三次出去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尿意袭来。
我疯狂用脚踢着石门,向外大叫,期望有人能开门带我去方便,但直到我控制不住,在门口颤抖地尿出来,都没有人回应。
我整个人因为羞愧,哭泣到全身痉挛。
凯厄斯打开大门,看到的就是哭瘫在地的多洛莉丝和地毯上明显的水渍。
她如受伤的小兽蜷成一团,呜咽不止。
“该死。”
他提起我丢到他常待的椅子上,叫来琳达帮我重新换身衣服。
琳达抱着我通过房间深处的一扇暗门墙上的花纹契合的如此完美,以至于在房间里逛了不下十遍的我完全没有发现,暗门内是一个有主卧一般大小的衣帽间,里面各式各样的童装几乎快要将它填满。
她为我选了一条无袖的亚麻色a字长裙,小心翼翼的为我换着衣服,尽量避免拉扯到我受伤的双手,她起初并不想和我有任何交谈,沉默又快速地进行着凯厄斯交代的工作。
我卧坐在她怀里,控制不住的打着逆嗝。
当她试图将我的胳膊穿过袖口时,我还是痛地飙出了眼泪。
她突然有些紧张,不自主地抬头看了眼暗门,温暖的手安慰性地抚摸着我的头顶,不忍心地对我宽慰到,“殿下只是出去猎食了,并没有故意把你丢在这。”
“为什么他要猎食”这个在动物世界里才看到过的词汇让我疑惑。
“你是歌者,”她羡艳地看着我,带有一丝癫狂,“吸血鬼难以忍受你的鲜血,他把你留在身边”
“费利克斯。”暗门突然打开,凯厄斯出现在门外。
琳达的脸色猛然煞白,她放下我扑跪在地上,“殿,殿下”
上下牙齿打颤,全身发抖,涕泗横流,她向前跪行了几步,整个人匍匐在凯厄斯脚前。
那个为凯厄斯搬满整个书柜的寸头肌肉男突然闪现在琳达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向外拖去,琳达疯狂地挣扎着,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还未尖叫出声,就被费利克斯用力地捂住了嘴巴,逐渐消失在黑暗的长廊中。
“告诉阿罗,他需要一个新的助理。”凯厄斯对着虚空平静地说到。
我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呆了。
过了好久,我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但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
“她”我战战兢兢地打量他,“会没事的吧”
“多洛莉丝,多嘴是愚者的罪行,她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尽量不去想,也想不到,她会遭遇什么,但我潜意识里知道那绝对非常恐怖琳达眼中的惊恐和绝望与凯厄斯和费利克斯的冷漠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直到后来我了解到沃尔图里的刑罚,我才意识到这可能是我在这座古堡第一次直面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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