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虚情假意,却又故作了解,不嫌丢人吗
宋青山又知道她这十年是怎么度过的么
“你没有那么了解我,更没有那么了解我妈。”顾晚风眉目冰冷,不容置疑地对宋青山说,“你和我们,毫不相干。”
其实顾晚风的这种态度也在宋青山的预料之中“晚风,我理解你对我有误会和敌意,但我和你母亲之间的故事并非像你想象中那样不堪。”
顾晚风牵唇哂笑,冷而讥诮“你把她抛弃在那座深山中,整整十年,却告诉我,你没有那么不堪你宋青山敢不敢站在神山脚下,对着山神和顾家的列祖列宗发誓你从来没有辜负过顾与堤”
宋青山哑口无言。
他也曾发过誓,对着巍峨庄重的圣洁神山,对着顾家世世代代的列祖列宗,立下死誓承诺自己一定会陪伴顾与堤直至白头,不然就让他不得好死。
可是、天不遂人愿,命不由人定。
两位哥哥兄弟阋墙,父亲病重,母亲年迈,家族内斗混乱不堪,他不得不回家稳固局面。
后来大哥身死,二哥被父亲驱逐出门,自幼逍遥自在的宋小三竟在一夕之间变成了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身不由己,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无论是执掌家业还是家族联姻,都不能够由他一人做主。
前几十年的逍遥自在,成了一场可叹又可悲的黄粱梦
病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宋青山沉默了许久许久,再度开口时,不敢再触碰宋熙临的目光,也并未再提起曾经的过往,嗓音低沉而落寞地说“你弟弟、想见你。”
顾晚风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心慌意乱的同时斩钉截铁地开口“不见。”
回家途中,裴元与司徒庆宇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司徒朝暮却越发的紧张惶恐、忐忑不安了。
到了小区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先将周唯月送回了家,然后才返回自己家。
家门关上的那一刻,司徒朝暮就预感到自己大难临头了。
糟糕的是,她的预感还十分准确
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她被勒令在客厅中央站好,然后被逼无奈地接受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男女双混式批评教育,而且体制内的小领导们发言讲话就是高级,批评内容引经据典又阴阳怪气,并且思想维度还颇为宽泛,上至家国情怀,下至青少年道德准则,直接把司徒朝暮“私自提升租金且两头骗”这一件小事提高到了比卫星还高的高度,令司徒朝暮愧疚难当又羞耻万分,不由自主地就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批评大会结束时,司徒朝暮的眼都快哭肿了,然而两位领导还是对她实行了十分严厉的惩罚措施没收所有从宋熙临那里收来的所有租金,并且必须亲自去退还多收款项和需要赔偿给人家的半年租金,郑重其事地向人家道歉。
司徒朝暮只能接受惩罚,但是在晚上临睡前,她又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初还给了裴星铭三千封口费呢,然后哭得更惨了三千块钱,全打水漂了。
好恨啊
哭到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是元旦,虽然是假期,但司徒朝暮还是起了个大早,因为她要按照她爸妈的要求亲自去医院把租金还给宋熙临。
医院一年到头都是人声鼎沸的,无论是否是节假日。
司徒朝暮走到五院正门口时,无意间瞟见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牌号是五个九的黑色豪车。
起初,司徒朝暮并未将这辆车放在心上,脚步不停地走进了五院大门,只是在心中感慨了一句这车牌号真高级。
然而三秒钟过后,她猛然停下了脚步,回想起与这辆车有关的那段记忆的同时便朝后转了身,诧异不已地看向了那辆车。
靠医院这一侧的车窗没关,宋熙临端坐在车内,身上穿着一件她从未见过的黑色羽绒服。
司徒朝暮满脑子都是问号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医生不是说至少要住一个星期院么身体素质这么好么就算是天然气中毒也能在一天之内痊愈
习武之人,果然非同凡响
不过刚好,不用她再去一趟住院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