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甘示弱,反击几句,又被旁边人劝住,几人干脆拼起酒来。
酒气越来越重,还夹杂着不知道是谁的二手烟,林桥喉咙中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他往后退了几步,腰椎便碰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是窗台。
窗外,花园里幽幽芳香飘逸过来,驱散了一点头晕目眩。
林桥犹豫着往前看一眼,林逸明自顾不暇,根本懒得管他。
这处小天地的空气太浑浊了。而且,醉酒后的林逸明
皮肤似乎又泛起疼意,但今天毕竟在宴会上,应该没事
林桥又抬头望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便立刻从侧门出去了。
夏天的晚上总令人神清气爽。
微风轻拂过花叶,又将芬芳送到鼻尖心头,异物堵塞感很强的喉咙终于轻松了一点。
林桥有些后悔没带一杯水出来了。
但花园一片静谧,就连灯也昏暗,萤火虫穿梭在草丛中,竟也构成一处明光。
侍者不会踏足此处,而林桥不想回到那个灯火通明的地方。
他慢慢走在花园的小径上,想了很多很多。
奶奶的病,自己的专业,母亲的期许,甚至还有那只三花猫猫每一样都沉甸甸压在心头,但他才十八岁,他对未来一无所知,他对现在也无有一法。
萤火虫轻盈地飞舞着,凭借微暗的光,林桥顺着小径走下去,直到尽头忽然出现一盏亮光。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躲,却已经迟了。
手机明亮的光落在对面人脸上,映出那一双过分浅的眼瞳,纤长眼睫也不安颤动着,似乎想躲,却还是停在了原地。
谢执在原地驻足片刻,定定望着林桥,过了片刻,他忽然伸手取出一副平光镜戴上,这才收了手机,走过去。
“又没带护工出来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林桥意外抬头,撞进一双深黑的眼。
谢执止步,恰巧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微笑着望过来。
他眉眼冷峻,哪怕笑时也难以接近,低眼看人时,也很容易给人带来一种被审视的恐惧感。
但那副平光镜削弱了他的攻击性,让他整个人变得温和了一些。
在暖色的夜灯与昏暗的夜色下,林桥凭借着声音与内容认出眼前人。
“是您。”他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男人。
“是我。”谢执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桥语塞,再次解释道“我不是病人。我那天是去看望我的亲人。”
谢执无言,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桥。
他能看出来林桥被特意装点过可他眼尾压着的忧虑,比上次见面时还要多了。
二代们多都放纵,更何况林桥这种年龄,是最爱玩的时候才对。
目光在过于瘦削的腕骨上停留片刻,谢执脸上是很明显的不信任。
但他并没有多说,而是后退几步,让出距离,同时伸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要一起走走吗”
林桥迟疑。
他并不是自来熟的性子,再加上不知什么时候父亲就会来找自己。可拒绝也不是他的强项。
男人显然走惯了谈判场,在他犹豫的十几秒内,一锤定音道“往前走是这处山庄有名的曲水桥,我虽来了多次,却也没看过。再者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