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凑这热闹。
南星接过请柬,颇为惋惜“小姐去走走呗,机会难得,万一看中哪家的少年郎,您说不定能赶在表小姐前嫁出去呢”
温念笙点头赞同“你说的有道理,不如你替我走一趟,万一看中哪位少年郎,我给你备嫁妆。”
南星忙捂嘴开溜,一眨眼已溜到门口。
“等等。”
温念笙又将人喊住,“齐家府宅是不是在城北”
南星回过头“昂,是在城北,小姐有事吗”
她道“如果路过晏家酒馆,顺路帮我买两坛酒吧”
南星一愣“小姐不是不喝酒吗”
上次晏公子送的两坛桃花酿还在后厨放着,盖子都没打开过。
温念笙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起身递过去“到了晏家酒馆,找晏小二买酒。他大概不会收你的钱。我们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你拿这瓶药去换。他大哥用得上。”
南星差点没憋住笑“哦,这么回事啊”
送药就送药呗,还兜这么大圈子
转眼,到了齐家马球会的日子。
江予柔携温婉赴会,一早出了门。温念笙以身体为由推掉了齐夫人的邀请,也不好再明目张胆随父出诊,只好留在家里躲清闲。
今天天气不错,家丁们将新收的药材摆出来晾晒。许是怕她独自在家太过无聊,温丛序走前特意喊她来前院指点家丁晒药。
家丁们都是晒药的老手,轮不到她指点,甚至都不需要她帮忙。她索性搬来一张藤椅,坐在院子里和药材们一起晒太阳。
到了晌午,南星从后厨端来点心。
温念笙让她坐下一起吃,南星却气鼓鼓地摇头“我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谁又惹你了”她笑着打趣,“小伍又抢你的煎饼了”
南星哼了一声“小伍也敢还不是因为咱家那位表夫人。”
方才她去后厨取点心,撞见陈桂香同厨娘们嚼舌根,说齐夫人送给大小姐的布匹都是下等货,只有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当宝贝一样做成衣物,天天穿在身上招摇。
她一时气不过,和陈桂香吵了一架。
“这么好的料子,怎么就成下等货了”
南星摸着温念笙的袖口,满眼不解。
温念笙笑了笑“齐家伯母给我送了锦缎,却没给表妹送。吃不到的葡萄,能不酸吗
“下次再见到陈桂香,帮我给她带句话,就说齐伯母送来的锦缎还剩一匹,原本打算给表妹也做一身衣裳。既然她瞧不上,那不送了吧”
南星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得是小姐啊”
她下辈子,也想长一张这么好用的嘴。
说笑间,药堂不远处的小路上走过一道身影。
温念笙打眼望去,是陈桂香。
往日陈桂香见到她,恨不能粘在身后挖苦,这会儿却视若无睹,看见她,反倒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南星一脸嫌弃“表夫人鬼鬼祟祟的,要去哪啊”
看陈桂香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准备出门。
温念笙瞧了眼天色“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陈桂香出门后坐上一架马车,温念笙喊来小伍驱车跟随。
南星看出她在跟踪陈桂香,眉眼笑弯成一条“小姐是不是担心表夫人擅自跑去看马球会,给咱们夫人添麻烦”
齐家马球会只邀请了江予柔和温婉,陈桂香对此颇有微词。
南星说的有道理,所以温念笙没反驳,但其实她并不是担心这件事。
上一世,温家人身败名裂,被迫离京远走沧州。陈桂香却趁机将温婉的嫁妆变卖典当,以此得来的银子远赴扬州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