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放到木质置物架,取出杆,拼装好,将接口旋紧。
球杆太长,一般自买杆都会被分成两节,方便装入包里,用时再接。
将开球杆递向时宴礼,沈幼卿问“时先生还是打黑八”
秦淮厌跟那人,在旁边打其他玩儿法,黑八的台子还空着。
时宴礼说点头“好。”
跟上回一样,时宴礼持杆开球非常漂亮,击球碰撞的声音,是沈幼卿如何锻炼,都达不到的力量感。
圆球散开,有球入洞。
是白色偏多的球。
黑八所用的球,每颗球除数字不同外,还有颜色区别,统分两种,一种白色很少,另一种则白色较多。
沈幼卿叫它们大小球,第一颗进什么球,后续就只能打那类球,碰到其他,便是犯规。
时宴礼开球进了大球,接下来该他打第一杆。
结果又没进。
连着几杆都未进。
结合上次,沈幼卿终于相信,他是真不会打。
能开好球,约摸靠的是天生优越、又常年锻炼的手臂力量。
是看得到的力量。
男人衬袖挽起,出杆时,衬衫布料被运动的大臂肌肉略绷,极具视觉冲击。
对上沈幼卿打量的视线,时宴礼起身,懒洋洋地叹了口气“让沈小姐见笑了。”
沈幼卿温声宽慰“多打几次就会啦,很简单的。”
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她从不会为自己的长处刚好是对方短板所骄傲。
要让她去做生意,有可能棺材本都得赔光。
“沈小姐天赋过人,的确简单。”时宴礼注视她干净的双眼,笑了声,半开玩笑地提议“不如辛苦沈小姐指点指点,让我看看是否真有这么简单”
沈幼卿顿了顿,笑了“没问题。”
接下来,黑八球桌上,就是成了教学现场。
沈幼卿随便拿颗球,摆到球桌对角线中点,再把白色母球放到对角线一半的中点。
做好一切后,她转身,澄澈的目光看向时宴礼,认真讲解“先来最基础的练习,我观察一下时先生的发力情况。”
平日里,沈幼卿看起来温柔纤弱,说话小声,脾性也好。
是乍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但当她的手碰到球杆,便会毫无痕迹地转变成另外一个人。
此时也是,认真严肃,小脸略绷,颇像不好接近的冷月霜雪。
时宴礼正慢条斯理用巧克擦杆,小巧的方盒在他修长的指间,过分迷你。
闻言,他侧眸瞧过来一眼,微微弯唇“听沈老师的。”
这声“沈老师”,从男人偏薄的唇间说出,莫名有些味儿不正。
像一股温热带有木质香的气流,挠得沈幼卿耳朵痒。
再一看,男人神色如常,了无波澜。
沈幼卿摇头,将此归为自己的问题。
可能是某些东西看太多的缘故。
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沈幼卿让时宴礼直接击球。
她在旁看,以察问题。
然而,时宴礼俯身、持杆的姿势,看上去无任何问题。
左手撑桌面,拇指上翘,手掌条件优越,十分好架杆。平直宽肩下压,脚距适宜,下盘稳如泰山,显然有经常运动。
但依然未进球。
沈幼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