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球摆好,这一次,她走到时宴礼身后,却突然近距离地发现,眼前男人真的好高大啊。
她站在他背后,整个人被遮挡干净,从前面,估计连半点衣角也不见。
味道也好闻,冷木沉香,淡淡地蕴绕。像森林深处的大树,树干粗壮、木质厚重,久不见阳光,又被冰凉山雾浸润。
不像台协训练时,一些人会散发浓稠的汗味。
让沈幼卿对这样的距离,没有半点反感。
她目光落到对方被黑色衬袖包裹的手臂,礼貌询问“时先生,待会儿我可以碰您的手臂吗”
如此能触到肌肉的运动轨迹,可以更好地发现,对方的用力方法。
沈幼卿有如今成绩,天赋与努力各占一半。
对教学这块,她毫无涉及,只知以往陈书彦跟现在的教练,都是这样教她。
时宴礼已经起身,不太在意地说“可以。”
随便的程度,好似谁都能碰他。
沈幼卿稍感意外,还以为这样的大佬,都严禁他人触碰,毕竟小说里都这样写。
她语调如常“可以了,您开始吧。”
时宴礼持杆,手臂往后上的方向抬。
沈幼卿上手,握住他手肘的关节骨,控制适当的高度。
兀一触碰,男人偏高的体温,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到手心,骨骼又粗硬。
沈幼卿小巧细嫩的手,根本无法握住,那体温也让她无所适从。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筋骨肌肉中蕴含的力量,非她所能掌控。
但时宴礼极配合,她小小力压,他便停止。
时宴礼的配合,让沈幼卿的教学非常顺利,在她控制下的姿势,再出杆击球。
虽然仍然未进,但也差不离了。
中途,陈书彦发来消息。
说张曼的情况,只是轻微扭伤,休息两天就好。
沈幼卿盯着手机,仔细看这条消息。
字字句句都是他人,无一字属于自己。
旁边,时宴礼慵懒靠在球桌,微微偏头,视线至上而下、斜斜扫过来。
沈幼卿的手机贴有防窥膜,所以对旁人没防备,大大方方拿着。
时宴礼随口问“男朋友”
沈幼卿回神,低低“嗯”一声“我们继续吧。”
收起手机,沈幼卿第一次没有及时回男友消息,她并不想看到自己男友向她报告别的女人情况。
再来,她的兴致明显不如之前。
加上男友的消息,提醒了沈幼卿深重的道德感,让它开始作怪。
自己非单身,是否不该与其他异性产生这样的距离。
刚才她沉迷于台球,全然没注意。
此时不免懊恼。
看出她兴致不高,时宴礼停下来,取了手帕擦手,慢条斯理,每一根手指都擦干净。
他幽深懒倦的黑眸,关切瞧她“沈小姐有事”
沈幼卿总不好说,自己介意这样教他。
刚刚还好好,现在提,未免做作。
想了想,她向他说了男友给自己发的消息,以及白天的经过。
原本,她并不喜向外人分享私事,但此时说出来,竟有种自然而然的流畅。
听完,时宴礼凝神想两秒,随后问“你是说,在公司经常跟着他的那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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