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还有稍微停下来,指导马夫说“哦,现在应该往左边去了。我们快到了。”以此来提高两位的期待值。最后,诺伊斯的这一大篇毫无破绽的谎言全部说完了。
福尔摩斯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诺伊斯知道这件事。而一旁的雷斯垂德沾沾自喜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福尔摩斯,那只幽灵长时间出现在花街,是因为花街到处都是旅馆,在这里他可以随意对任何人抢掠。他来到花街,那也肯定是因为他就暂居在花街附近。”
福尔摩斯似乎是笑了。他和雷斯垂德说“你说得很对,雷斯垂德。很感谢这位女士能够及时出现,帮我们找到新的方向。”
他的声音不过分轻缓,依旧是一种极为沉静的声线。他好像可以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永远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这样缜密与机敏。
诺伊斯对雷斯垂德伸了手,她小声地喊了一声“警督。”雷斯垂德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头,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再做。而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在诺伊斯的摊开的掌心里放入了一枚先令。
原本,诺伊斯只是想要更加凸显自己的企图,以此来消灭福尔摩斯的疑虑,她也知道雷斯垂德不会再给她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倒是她没有想到福尔摩斯会将一先令给她。
他那细长的手指捏着一枚硬币,然后放在了诺伊斯的掌心当中。他的手指并没有接触到诺伊斯的掌心。那枚硬币落入进来,诺伊斯反应极快地将硬币收起来,然后对福尔摩斯讨巧地笑着说“谢谢你,福尔摩斯先生。”
她藏在马夫长长外套下的手,握着福尔摩斯递过来的这一枚硬币。她还能够感觉到在这一枚硬币上存留着属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体温。这种温暖附着于这样坚硬的硬币之上,她攥着这枚硬币,感受到硬币的坚硬硌着自己的手心,却又感受到来自福尔摩斯身上的温度。
是一种很小很小的温暖。对于此刻冷得已经僵硬的诺伊斯来说,确实是这样极为忽视不掉的。
马车在道路上驶过,马蹄踏在雪里,马车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哐作响。这里面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诺伊斯抬眼看了福尔摩斯一眼,他的面色沉静,他似乎还是在思考。晃动的马车让他看起来稍微摇摆,但是他坐得依旧端正。冷峻的面孔在漆黑当中,随着外面的微弱的光线若隐若现。深色的大衣与毡帽沾了一点白雪,这样美丽而又圣洁地沾染在他看起来肃穆而又沉默的身躯之上。成了一抹纯净而又冷洁的装点。
伊芙诺伊斯的指腹摩挲着这一枚硬币。她偷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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