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各位大臣便纷纷上书,又提起了立后的事情。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激烈,毕竟帝王子嗣事关江山社稷,而堂溪涧登基也有些时日,然而后宫至今空虚,实在是说不过去。
因此各位大臣像是提前联系好了一般,各种提议立后的奏折雪花一般飞进了乾明殿。
甚至每日早朝,先提起的也是这件事。
然而堂溪涧对此却始终不陈一言,关于立后的奏折,一封也不批。
诸位大臣着急得不行,然而又不能替堂溪涧娶亲,只能不断上奏折提议,苦口婆心地劝谏。
后来堂溪涧大抵是烦了,终于透露了一句“朕已心有人选。”
众大臣闻言,几乎激动得要落下泪来。
一时间从上谏催促堂溪涧赶快娶亲,到变为明里暗里地打听堂溪涧心中的人选到底是
哪家小姐。
然而堂溪涧对此却始终闭口不言。
一时间从宫内到宫外,全都开始猜测堂溪涧要娶哪家的贵女为妻
宫中甚至还有宫人下了赌注,赌了郢都各家的名门贵女。
玉珠是个小八卦精,自然不肯错过,于是跑过来找他一起分析该押哪家小姐
然而分析来分析去,还是觉得谁都有可能,于是转头问祝卿梧,“祝哥哥,你觉得会是谁呢”
最近织造局给小狸花送来了许多衣服,祝卿梧正一件件给它试穿,闻言不由愣了片刻,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淡淡地回道:“买纳兰家吧。”
“纳兰家”上次祝卿梧提的就是纳兰家,因此玉珠很是好奇,为什么祝卿梧这么高看纳兰家
“为什么呀”玉珠继续问道。
“不为什么。”祝卿梧说着,把小狸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感觉罢了。”
玉珠虽然觉得奇怪,但她从来相信祝卿梧,于是用半个月的月钱押了纳兰家。
祝卿梧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早就知道结果。
然而过了差不多半个月,这日玉珠突然满脸惊慌地跑到了乾坤殿,满眼惊讶地望着他。
“怎么了”祝卿梧见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祝,祝哥哥。”玉珠今日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你怎么了喝口茶慢慢说。”
玉珠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抱着茶杯坐在椅子上缓了片刻,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不是纳兰家。”
祝卿梧闻言,立刻便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于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壶里的茶叶不知是不是放的有些久,喝起来有些苦涩。
“那是谁家的小姐”祝卿梧垂眸问道。
“是”玉珠刚说了一个字,便又闭了嘴,低头猛地喝了一口茶,似乎觉得不知该怎么说。
祝卿梧见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催她,只是在心里挨个想着除了纳兰家,还能是谁家的小姐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来,就听玉珠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开口对着他说道:“是,是你,祝哥哥。”
玉珠话音刚落,便听“啪”得一声,祝卿梧手中的杯子没拿稳,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杯子生脆,一下子便摔了个四分五裂。
“我”
“嗯。”玉珠也是满脸的惊讶,“陛下说想要立你为君后,已经在拟旨了。”
祝卿梧消化了许久似乎才明白了她的话,一时间哑口无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久,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他疯了。”
朝中的大臣显然和祝卿梧是同一个想法。
从堂溪涧准备拟旨起,文武百官便纷纷赶至乾明殿外密密麻麻跪了一片,请堂溪涧收回旨意,放弃这个想法。
然而堂溪涧却始终坚持己见。
一时间谁也不肯退让,双方就这么僵
持在了乾明殿。
文武百官在乾明殿外跪了三天,堂溪涧也三天没有从乾明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