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力强些的还能支撑,那些上了年纪的大臣,已经晕倒了好几个。
第三日,祝卿梧起了个大早,然后在乾明殿的小厨房内做了一份牛乳糕,端到了前殿的书房。
海恩正守在外面,堂溪涧没睡他自然也不能睡,硬生生在这儿陪着熬了三天,眼睛里满是红血丝,通红一片。
“祝公公。”海恩看见他,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陛下三天未吃未睡了,您快进去劝劝吧,一直和大臣们僵着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祝卿梧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堂溪涧正伏在案边批阅奏折,听见动静有些烦躁地闭了闭眼,冷冷地说了句,“出去。”
祝卿梧闻言停了片刻,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堂溪涧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起头来,一看见是他,眼中的神色立刻变得温和。
“阿梧。”堂溪涧唤他。
目光落在祝卿梧手中的牛乳糕时,堂溪涧更是愣了一下,眼中透出几分追忆来,“你许久未曾给我做过牛乳糕了。”
“那吃一块吧。”祝卿梧说着,拿起一块牛乳糕递给他。
堂溪涧下意识想要伸手接过,然而刚一碰到,随即便意识到了什么,重新把手收了回去。
这几日他似乎水也没怎么喝,嗓子又干又哑。
他向窗外看了一眼,乾明殿的窗户紧紧关着,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们都明白窗户外是什么。
“还不能吃。”
祝卿梧闻言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问道:“为什么要立我为君后”
“我的皇后自然要是我喜欢的人。”堂溪涧说着,似乎怕他跑了一般,伸手握住了他。
祝卿梧这次倒没有收回手,而是任由他握着,平静道:“我是男子,还是个太监,我不能给你绵延子嗣。”
“我不在乎。”
堂溪涧说着,抬头看向他,沉吟许久,终于说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话,“阿梧,上一辈子我就想娶你了。”
祝卿梧闻言只觉心中一酸,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扑面袭来,激得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控制着自己将所有的情绪压下。
“可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
堂溪涧听到这儿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答案,眼眶瞬间红了。
但还是为了那千分之一的希望,满怀期待地问道:“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
“放我出宫吧。”
虽然早已猜到了结果,但亲耳听到祝卿梧的回答时,堂溪涧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下。
大概是痛意太过尖锐,触发了身体的保护机制,一时间反而觉得没那么疼了。
他似乎还是有些不信,于是抬头看着祝卿梧的眼睛,可是无论他怎么看,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身影。
“我猜到了”堂溪涧声音艰涩又嘶哑,“前段时间你生病时我就猜到了。”
“你迟早会离开我。”
不知是这些日子没有吃过东西还是被冻得,堂溪涧只觉得自己的动作似乎迟缓了许多,他想握住祝卿梧,然而无论怎么用力,却始终握不住。
只能看着祝卿梧一点点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去。
就像手捧流沙,流沙终究还是会顺着手指间的缝隙落下。
“这是我最后留下你的办法。”
“我想把所有都给你,可是似乎太晚,你已经不想要了。”
“阿涧。”
堂溪涧听到这个称呼,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艰难地挤出一个笑,终究拿起了那块牛乳糕。
待他将那块牛乳糕吃完,这才仿佛有了力气一般,回了一句,“好。”
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和他商量道:“但能不能等你过完这个生辰
“阿梧,送你的寿礼我还没准备好,所以再多留几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