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成了外头人远远避开,而里头人却浑然不知的这幅模样。
许是为了迎合客人,极乐坊中的房间也别致,雕花木床搭配纱帘,旁边的浴桶都用薄纱遮掩,桌上的香炉燃起白烟,便有香气扩散开。
小道长坐在床边,凌乱的衣袍未来得及拢好,就这样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许是故意,宽袖被拉往一截,那随意搭在腿上的手腕就变得格外显眼,好像故意摆着给对方看一样。
旁边的人拿着药膏,低声道“我给你揉揉。”
见洛月卿不说话,钟觉予便想要伸手去抓,不曾想这人还在闹别扭,抬手就躲开。
“不生气好不好”钟觉予顾及着她的伤,也不敢靠着身手去抓回来,只能缓下声音哄。
“不好”洛月卿提高声调,恨不得把不乐意三个字写脸上。
长公主殿下哪里认真哄过谁
,眉眼间不禁多了几分为难,又说“你生气可以,但药膏还是要涂的,不然半个月都消不掉。”
“消不掉就消不掉,”小道长回得很快。
钟觉予听了气闷,便冒出一句“要不是你先胡来”
“那还怪我咯”洛月卿立马扭头转身,看向她。
钟觉予抿了抿唇,表情明显,无声地表达肯定。
洛月卿便更气,说“不管怎么样,你先动手动口就是不对,你知不知道有多疼”
钟觉予身上的伤疤可比对方多得多,要是非要扯,她应该比小道长知道得更多,可她却没开口提起,打心眼里觉得小道士比她这个长公主要娇贵得多。
觉得自己理亏的人便叹息,说“是我不对,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事就是这样,总要有一个先低头。
洛月卿面色稍缓,继而又哼了声。
钟觉予耐下性子,又哄道“别生气了,我赔你好不好”
洛月卿这才被提起些兴趣,又抬眼瞧她。
“我刚刚对你做了什么,你就对我做什么,好不好”钟觉予语气温柔,眼眸倒映着对方身影。
“嗯”洛月卿终于来了兴趣,眼睛珠子一转,又问“都可以”
“都可以,或者你可以更过分一点,”钟觉予向来大方,在金银方面从不吝啬,更何况洛月卿只是想要回去。
她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话。
洛月卿揪住手里的红纱,两千两的面纱实在难以割舍,从那边又拿到这边来,这下好了,又有了用处。
她抬手便递给钟觉予,说“那你也系上。”
钟觉予没想到对方报复心那么强,连这个也要一模一样,她犹豫了下,还是照着方才的模样系上。
之前作为主导者还不觉得有什么,眼下自己蒙住,没了视觉才觉得有些无措,再加上之前的泪痕未干。
于是,长公主殿下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旁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像是对方在靠近。
垂落在床边的手不由抓住布料,紧紧揪住,不过下一秒就被束住手腕。
连最前面的内容也要学
钟觉予皱了皱眉,只能配合着对方往下倒。
柔软床铺下陷,双手被压过头顶,继而有人覆了上来,
熟悉的檀香缠绕在鼻间,眼前一片红,瞧不见对方在犹豫什么,大抵是在挑选位置,好半天只俯身张开嘴。
虽是原模原样照搬,却没长公主殿下的利落帅气。
钟觉予莫名有点想笑,却碍于小道长的自尊心,选择刻意忍住。
而另一个人还浑然不觉,对着挑选好的位置,试探咬下。
这样子实在有趣得很。
让钟觉予有些想摘掉纱布,垂眼看看某个人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