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撑着门,渐渐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也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但是身体里的暴躁基因在不断叫嚣,一点一点击溃他的底线,他控制不了。
还好应黎被他吓跑,不然他真的可能会忍不住撬开应黎的嘴咬断他的舌头。
药就在上衣口袋里,但祁邪费了好大劲才把药拿出来,手止不住发抖,明明刚才这两只手还恶狠狠地掐在应黎脖子上,现在却连个药瓶都拧不开。
药片稀稀拉拉滚了一地。
祁邪跪在地上,不断做着深呼吸,脑子里像是有人在用凿子生凿,颅骨都要被震碎了。
地上有一个黑色书包,是刚才应黎进门时被吓到掉在地上的,他颤抖着伸手拿过来抱着。
书包上都是应黎的味道,很淡,一丝一丝地轻抚着他的神经,他好像找到了比阿普唑仑更管用的药。
应黎只在这里短暂生活三个月,带的东西也少,只有电脑和几件衣服,行李箱大半都是空的。
床边有一个木制衣柜,祁邪强撑着走过去打开柜门,把头埋进衣柜里像只大型犬一样深嗅。
差点,还是差一点。
这些衣服都是洗过的,很香,但始终差点味道。
他要应黎穿过的衣服。
他缓了一下,往浴室走。
浴室很干净,脏衣篓里只有一件应黎昨天穿过还没来得及洗的外套。
祁邪心如擂鼓,越来越慌,他把那件外套捞起来轻轻闻了一下,有股奇异的甜香,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很让他安心。
他把那件衣服盖在脸上,像块终于靠岸浮木,靠在洗漱台上喘气。
应黎站在门外,脸颊两边还在发疼,不用想,肯定红了大片,他轻轻碰一下都疼。
祁邪今天晚上真的好奇怪,一会儿问他有没有吃别人舌头,一会儿又说要吃他的舌头,神志都不太清醒的样子。
应黎怕他出什么意外,做贼似的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但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沈尧拿着裤子从楼上下来就看见他在门边发呆,轻轻喊了声“应黎,你站哪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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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走过去问他“你脸怎么了”
应黎的皮肤太娇了,下手稍微重一点就会留下印记,现在嫩生生的脸颊两边赫然两个绯红的手指印,像被人虐待了般。
“有虫子挠的。”
撒过一次谎,再撒第二次就不是很难了。
沈尧仔细看了一下,心疼地说“什么虫子啊,挠得这么凶,用不用抹点药”
“不用。”应黎摇了下头,话锋一转,“裤子给我吧,我去洗。”
“我陪你。”
沈尧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应黎身后。
“不用洗衣机吗好多泡泡。”
心里一直在想祁邪现在的状况,应黎一个晃神,洗衣液倒多了,盆里全是泡沫。
“就一条裤子,我手洗就行了。”
沈尧站在他旁边,自言自语似的说“刚才那好像是队长的车”
应黎顿了一下“嗯”
沈尧又说“队长好像刚刚才回来。”
回来得很不巧,就差一点点他就亲到应黎了,也不知道祁邪看见了没有。
应黎的脸颊比水蜜桃还嫩,似乎稍微用点力就能搓破皮掐出水来,沈尧看了两眼,心里又烫又痒,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舔舔。
刚刚才回来
应黎手头麻木地搓着裤子,脑子倒是转得飞快,难道祁邪一直在医院外面等他为什么不给他说呢。
他未免太自恋了点吧,凭什么认为祁邪一定在等他呢,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门口连个影子都没有。
想到最后,他哦了一声,好像并不太想知道祁邪这么晚才回来的原因,沈尧心里有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