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到了他们的请奏,批了三个字“孤知晓”。
指挥使们以为此计奏效,马上就约着一起胡吃海喝了一顿,高兴地就差没关起门来放鞭炮。
可好景不长,三天后,东城指挥使发现不但太子妃照常出现,还带着另一尊大佛,太子本人坐镇。
指挥使还当是自己犯了什么大事,把此生干过的坏事小都往脑海里过了一遍,冷汗涔涔直流。
太子妃指着跪在堂下的寡妇声音清脆“周指挥使,这位林嫂子状告陈掌柜偷秤已有半月之久,为何还不升堂判决”
“回太子妃的话,这林寡妇居住在北城的范围里,她得去北城投状”
“可这个陈掌柜不是你们东城的掌柜,不该你来处置吗”
指挥使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太子,为难道“太子妃娘娘,此事复杂,按着规矩应当让林寡妇先去北城投状,等北城的衙司调查后,确认无误再又专人转到我们东城兵马司,再按规矩来”
阮灵萱皱眉头一想
“按你们这样办事,一件案子十天半月都没得完,岂不是耽搁时间”
阮灵萱不高兴。
林寡妇一听就跪在地上呜呜大哭,诉苦道“大人,妾身夫君早亡留下遗腹子,生来体弱多病,靠着陈掌柜家的药过活,可是陈掌柜家的秤重,药的分量不足,使得病情恶化”
陈掌柜也争辩“大夫开药给了药剂分量,分明是你这妇人省钱,从来都是最小的量买,你儿子病恶化和我的秤能有多少关系”
这都是大夫给予药店掌柜们不谋而合的一些方便,知道秤重,会吃药量,便会多开个两三钱,保证效果又给掌柜多些收益,互助互利罢了
,多少年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至少他的药材是真材实货,没有弄虚作假
东城指挥使连连点头,这件事分明不用去管,都是这林寡妇无理取闹。
阮灵萱走到萧闻璟身边坐下,朝他看了眼。
萧闻璟放下手里的奏章,清了清喉咙,开口道
“先祖父设立五城兵马司,命每三日校勘各营生铺面的斛斗与秤尺。然还会发生缺斤少两的事,可见各衙司徇私枉法。这才致使林夫人蒙受不公。”
萧闻璟每说一句,阮灵萱就重重点一次头。
夫唱妇随,十分和谐。
但在东城指挥使看来,就像是一个逗眼一个捧眼,在唱双簧,可他也不敢如此说,只能满脸恭敬点头哈腰,在太子放眼看来时,佯装愤怒,指出是下面的人疏于调查,回头一定严加审问,杜绝再犯。
阮灵萱又问林寡妇一事,“那她的事怎么办”
这次东城指挥使已经完全明白太子的意思,总之太子妃说要管,就是鸡毛蒜皮的事他也会来插手。
事到如今,他是不能不管,马上挺起胸膛,拱手道“下官这就派人带着公平秤去验陈掌柜的铺子里的秤,如若有差错,那便是林寡妇说的对,陈掌柜负责返还多得钱财,并且按市价的三倍赔付”
萧闻璟嗯了声,表示满意这个处置,“去办吧。”
东城指挥使马上顺坡下驴道“下官遵命。”
林寡妇一听自己的事有着落了,谢天谢地谢太子妃,跟着东城指挥使一行人去陈掌柜铺子里。
此事虽了,可是五个指挥使还是不服气,心想还是太子妃太闲了,一定要给她找点事,故而其中一个最有关系的联系上了最有权势的一个上峰,在酒桌上哄着他给皇帝说说,虽然储君立下了,可是太孙还没下落,而且东宫只有太子妃也不像话,应该让更多的贵女选侍储君,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帝起初觉得太子成婚才没多久就给东宫选侧妃有点太不给阮阁老面子了,但是听得多了,忽然也觉得阮灵萱大方开朗,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便也放在了心上,找了个时间就跟贵妃商量,皇后已经称病修养许久了,皇帝也知道她心结所在,又怎敢以这样的事去烦她。
可是沈贵妃明白了太子的心意,如今也不好逆着这个长了本事的儿子,那些女子进来分的是太子妃的宠爱,将来生的孩子也是嫡子的威胁,但她不能直接拒绝皇帝的“好意”,只能随便糊弄过去,转头就派人去东宫知会太子。
那边顺天帝正在默默等着沈贵妃的好消息,却没有想到,没隔几日,太子就向他提出要带太子妃去巡视江东一带的运河修筑。
归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