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素立在台阶下,朗声道“陛下有旨,休朝三日,一应要事写奏折递于英政殿,稍后处理。”
这好好的,怎么就要休朝
众臣哗然,丞相就要拦着惠素问清楚。
“陛下怎的突然休朝三日可是身子不适”
“太医院可有什么说法”
“陛下万金之躯,乃国之重本,一定要养好身子啊。”
“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说要休朝三日,我等可否向陛下请安”
“可是陛下昨日还说要叫微臣定下工程款项,给陛下通报。”
呼啦啦的,惠素就被一大帮朝臣包围,每个人成了鸭子,都扯着嗓子等一个答案。
身处鸭圈的惠素饶是淡定如她,也被吵得耳朵嗡嗡。
走到近前,有几个朝臣脸色一变。
不会吧陛下真的那么孝顺啊
面色红红白白一阵后,纷纷改口。
“既然陛下无事,那微臣就不打扰了。”
“是是是,朝中最近并无大事,不必叫陛下挂怀。”
“尚宫慢走。”
惠素“”
这一前一后的转变太大,搞得闻不见信素的朝臣一头雾水,看着一张张老脸微红,愣是不敢追问去了。
离开了紫宸殿,惠素回到凤翔宫,那扇从昨夜就一直紧闭的大门今日也毫无动静。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立在门外,捧着手上的膳食愣是不敢吱声。
见到惠素出现,纷纷松了口气。
“尚宫大人。”
就算自己不是乾元,那也是听说过不少的相关事迹,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听说易感期乾元呐,疯起来真的会砍人的,非常非常的
暴躁。
惠素见着她们手上还完好的食物,
便问“陛下说不吃”
那可不行,
少则三天,多则七天的事情,怎么能不吃
就算陛下撑得住,娘娘也不行啊。
宫人们纷纷摇头“不是的尚宫大人,是里面根本没有动静。”
惠素“”
一门之隔,半昏半明的光亮穿过外殿,抵达温情依旧的内殿。
床边不远处的灯火早早熄灭,燃尽了灯油,用于纳凉消暑的冰盆早早就化成一滩水,积在铜盆中。
映着窗棂透过的光,泛起片片光点,毫无波澜。
“有人说话”
垂下的帷幔被一只手撩开,透过层层红痕下能看清原本的肌肤应该是冷白无瑕的,红与白对比明显。
那骨节分明而修长,好似工匠耗尽毕生心血琢磨出的玉雕,精致完美。
还算明亮的光映进了床内,身边的人微微一动,往里缩了缩。
微凉的发丝往肩颈处蹭去,露出耳侧红痕,发丝蹭的人痒痒的,人也懒懒的。
陆沅嘟囔道“好亮”给我挡光。
云姜便松手,任由幔帐再次垂下,只剩下一线光闯进温馨空间内。
侧过头,仔细打量身边的人。
陆沅是将近天亮才睡着的,眼泪都要哭干了,到现在还能清晰看见微肿发红的眼眶。
即便她已经拒绝说不要,也依然没有力气去抵抗情潮的深渊,一次又一次跟着沉沦。
门外的人腿都要站累了,才听见里面的传唤声。
宫人们如蒙大赦,由惠素领头步入殿内,就算她们都是没有信素的人,也能隐约感受到沉沉的氛围。
内殿传来云姜微哑的声音“不须伺候,将东西放下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