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礼跪得异常标准,动作行云流水,非常熟练。
“师尊师尊,对不住,我方才神志不清。”
迟清礼磕磕绊绊,话都说不清楚了“若有任何出格逾距之举,还请师尊惩罚。”
白玦道“说到出格之举,那可多了去,十根手指都数不清。”
迟清礼
迟清礼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但一定是非常伤天害理,极其离谱的事情。
才让师尊如此动怒。
“倒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白玦悠悠道,“只不过是抱着我的尾巴,又是亲又是蹭,死活不肯松手罢了。”
迟清礼眼前一黑师尊可是有道侣的人啊
她怎么可以如此失礼,因为花种失了神识,对师尊做出这样的事情
身下的小冰块抖抖索索,慢慢缩起来,声音听起来很绝望“师尊,您还是杀了我吧。”
“动怒”的白玦翘腿坐在榻边,她一笑,脚踝银铃便跟着晃,叮铃,叮铃,砸落在她耳畔。
“你方才遭花种侵蚀,神识不清明,我暂且放你一马。”
白玦道“你出师之后,若是还记得为师的好,偶尔孝敬我片刻,我便知足了。”
迟清礼抬起头来,眼睛水汪汪的,分明是一副坚毅的神情,让她来做,莫名就有点可爱。
“师尊重恩,”她道,“弟子此生难忘。”
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反而天天调戏对方的白玦有点心虚,咳了几声“知晓便好。”
书灵围观着,愤愤道“坏蛋狐狸,又在趁机诓骗女主,给女主灌迷魂汤,坏蛋”
白玦道“你懂什么,这叫未雨绸缪,放长线钓大鱼。希望迟清礼入魔之后,能高抬贵手,放我们
青眠山一马。”
迟清礼在地上缓了片刻,慢慢站起身来。
白玦瞧见她气色好了一点,抬手想要去探她的额头,却被迟清礼躲开了“师,师尊”
“躲什么,”白玦攥着她腕,往身旁拉,“我摸摸额头。”
迟清礼不知在怕什么,紧张地闭上了眼。
柔似丝缎的一双手抚上来,触碰过眉角、额心,又轻拂过紧闭的睫。
覆着她,拢着她,拥着她。
身侧落针可闻,她像是抚着一只乖顺的猫咪,抑或是怯生生的兔子,轻笑着说“紧张什么”
迟清礼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你似乎烧得没那么厉害了,兴许是因为你木灵根的缘故,与花种咒术中和了也不一定。”
白玦收回手,琢磨着“你若是还能行走,那我们先去芭蕉叶那边看看。”
迟清礼垂眉应好。
两人行出房门,很快便来到了客栈的中心庭院。
那一棵巨大的芭蕉盘踞院中,宽阔的蕉叶一片片展开,将所有木屋都笼罩其中。
桃若嫣和秦筝烟也在这里,两人围着那颗芭蕉树,正在嘀嘀咕咕地研究什么。
“尊上,小清礼你好些了吗”
桃若嫣率先发现两人,隔着老远挥手“这棵树真古怪,怎么也无法破坏。”
之前那小姑娘轻松就把芭蕉树划了一道口子,换了她俩,桃若嫣用小刀划了半天,树皮却纹丝不动。